“你说什么?”郭愠朗缓缓转头瞪向温晴。
温晴也正看着他,眼神坚定。
“晴儿,你……”郭愠朗又再开口,可话未说完,就看见一道青影向他袭来。
他退后一步,一掌打出,与对方对了一掌。对方功力更胜于他,他被一掌击得踉跄向后退去,重重靠在身后的书架上,书架倾倒,倚在了外面一层的书架上。
好不容易站稳,他这才辨认出对方正是白钰儿。她的身法实在快得匪夷所思,移动起来,竟令人难以看清她的面容。而她此时没有给郭愠朗丝毫的喘息时间,又已一掌向他击去。
郭愠朗被方才的忽然袭击震得内息紊乱,此时再也不能接下一掌,幸好龙川及时出手,拔刀逼退白钰儿。可是两人只过了不过五招,龙川败象已现,甚至在郭愠朗看来,白钰儿手下好像还留了情,否则龙川恐怕早已重伤败阵。
龙川的快刀本天下无双,威力惊人,以一个“快”字破千种招式,应万般变化。可在白钰儿强大内力的限制下,龙川的刀好似也变慢了,他显然已被白钰儿带进了她自己的节奏中,已是有败无胜的局面。
郭愠朗运功调息罢,打算上前援手,同时望向白独耳道:“独耳,快帮忙啊!”
白独耳显然有些不乐意,毕竟白钰儿是古云儿的救命恩人,而古云儿又是他徒儿的母亲。不过他终于还是出手,攻向白钰儿。
白钰儿先旋身躲开白独耳的擒拿招式,同时双掌齐出震退龙川,然后转身专心应对白独耳的后手,如此以一敌二,仍游刃有余,边出招边道:“你功力未复,又招招都留有余地,如何能制伏我呢?”
白独耳受激,用仅剩的功力全力打出一掌,白钰儿接了,飘然向后飞去,稳稳落地站定,道:“这才是嘛。”
此时龙川又已攻上,一刀砍下,却没想到被白钰儿接住了……是真的接住了,龙川做梦也想不到,白钰儿随手那么一抓,便拿三根手指捏住了刀刃。
正当龙川无比震惊之时,白钰儿手腕一转,竟将刀身拗断。龙川握刀的手一得自由,立时拿断刀刺向白钰儿,可他忽然停下,视线缓缓转向他自己的左肩。刀光闪动,却是白钰儿已将那片碎刃抵在了他的颈上。
“住手吧,你还差得太远。”白钰儿轻声道。
龙川虽早就意识到了,但直到现在才终于承认了他与白钰儿之间的差距。
“为什么不杀我?”龙川在想,白钰儿若要杀他,明明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是因为那几个孩子吗?”上一次就是郭长歌他们替他求情,白钰儿才放了他。
“是因为你母亲。”白钰儿随手将那片碎刃扔了出去,却正好钉在了正缓缓接近的郭愠朗脚边,让他立时像冰结了一样地站住。
“我母亲?”
“我与你母亲龙亦遥,是朋友。”白钰儿道。
龙川收回了断刀,看着白钰儿,怔住。
虽然龙川已知道面前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李七娘,可她看起来那么年轻,甚至比他还年轻一辈,所以听她说,她是他母亲的朋友,总是有些怪异而违和的。
他想起之前玉心远也提到过龙亦遥,他现在也早已相信他小时候认为的姑姑,其实是他的母亲,而就算再不愿承认,他也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当年的事,你若有兴趣,我可以讲给你听。”白钰儿道,“但不是现在,现在有正事要做。”说着,她看向了郭愠朗。
龙川注意到她的视线,向后一退,挡在郭愠朗身前,道:“不行,你们不能那么做!”
“不能怎么做?”白钰儿问。
“不能……不能改变他的记忆。”龙川说。
“我们不能改变他的记忆,他就能改变别人的记忆是吗?”白钰儿道。
龙川无言以对。
“让开。”白钰儿向他迈出一步。
龙川终于想到了理由,忙道:“成峙滔创立的玉汝山庄作恶多端,改变他的记忆的为了阻止他继续作恶,但郭大哥他……”
“我问你,抓走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女子,把她折磨得半死,算不算作恶?”白钰儿道。
龙川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女子是古云儿,道:“那……那只是……”
“只是什么?”白钰儿打断他,“还能有什么借口呢,你觉得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人,还有什么恶事做不出?”
说完她又看向郭愠朗,“姓郭的,你我之间,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但我可以饶你一命,只要你不再反抗……”
“做梦!”郭愠朗喝道。
“大哥,你快走吧,”白独耳劝道,“我可以替你阻她一时。”
“独耳,你太天真了。”郭愠朗道,“从我们一进来,这密室的门已经封死,不知道机关在哪里,我们是出不去的。我们,只能反抗!”
“你凭什么反抗?”白钰儿问。
“我们三人联手,未必不是你的对手。”郭愠朗道。
他虽不清楚成峙滔的武功现在精进到了何等地步,但知道他重伤未愈,武功再高也没用,而温晴的武功比起这间石室中的其他人,实在差得太远。所以现在的情况很简单,就是他、龙川和白独耳,与白钰儿之间三对一的对决。
“龙川,你还要帮他对付我?”白钰儿问。
“我……我……”龙川站在郭愠朗和白钰儿中间,显然十分纠结。
白钰儿便道:“当年龙家满门被灭,你应该很痛恨萧不若那样的人吧。”
龙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