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玉成令,一人持有,两人欲夺。
三个陌生的年轻人,即便他们之间是互相争夺的关系,郭愠朗也相信他们绝对会不打不相识,成为很好的朋友。他相信,因为他也年轻过,那实在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可却已太过遥远,也永远都不可能回得去了。
他把郭长歌牵扯进这件事的原因绝对是很复杂的,复杂到有些原因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许在内心深处,他乐于见到那些年轻人成为朋友,就像当年他们一样……
“什么事情更顺利了?”郭长歌神情冷峻地盯着郭愠朗,“现在是该说到正题了吧。”
“是,是啊……”郭愠朗说着,却稍微低下了头。
“怎么?”郭长歌看着他,“你不大愿意告诉我?”
“怎么会呢,”郭愠朗微微一笑道,“我让你进山庄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让你参与这件事。若不愿告诉你,又何必如此迂回周折,枉费工夫?”
“那为何不痛痛快快地说呢?”
“只因此事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得很。我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了。”
“那就先告诉我,你给成峙滔上刑,是想从他那里知道什么?”
“我想找到一个人,而他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什么人?”
“什么人……不如,我现在就带你去吧。”
“去哪?”
“自然是去见那个人。”
郭长歌瞬间瞪大了双目,“这么说,成峙滔已经跟你说了那个人在哪里?”
“嗯。”郭愠朗点头回应。
“你……你是用成乐威胁他的?”郭长歌双拳紧握,目光中已充满了怒意,话音变得低沉,语气变得冷酷,“你把成乐怎么了?”
郭愠朗忙道:“先别急着动手……难道你已忘了我说过,我没有伤害成乐。”
“那成峙滔又怎会告诉你?”
“他光是知道我抓了成乐,便屈服开口了。”郭愠朗微笑道,“可能他本以为,有霍真保护,我不可能抓得到他儿子吧,可他又怎会想到,他儿子除了他之外最信任的人,其实是我的人。”
“如果成峙滔还是没说呢,”郭长歌冷冷问道,“你真的打算也像折磨他一样,折磨成乐吗?”
郭愠朗一边摇头一边道:“不会有那样的情况。如果是你被人抓了来威胁我,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我也绝不会等到你真的受到伤害才开口的。”
郭长歌“哼”了一声,并未回话。
郭愠朗又笑道:“我们走吧。”
“那个人究竟是谁?”
“见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郭愠朗说着,已快步向外走去。郭长歌跟上。
两人一路走出巷子,巷口有一辆马车等着。车夫是一个身形壮实的中年汉子,他见郭愠朗出来,便从马车上跳下来,恭敬站在一旁,一言未发。
郭长歌跟郭愠朗上了车,坐好后,马车便启动,穿过街道,向城外驶去。
马车上两人对坐,静默无言。过了许久,马车忽然开始颠簸,想是已到了城外。又听到有另外的马蹄声,有人和那车夫招呼了一声,让他跟随。
这时郭愠朗忽然开口,道:“难道你不好奇,我当年摔下悬崖,是如何活下来的吗?”
郭长歌回道:“我好奇……你如何没死。”
两人说的本是同一个问题,但只要稍作体会,就会知道这中间的差别实在不小。郭愠朗却似乎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笑了笑,便开始为郭长歌解释——他如何没死。
郭长歌漫不经心地听完,这才开口,所说却和郭愠朗方才说的事完全无关,而是一件他关心的事——
“你和百花开也有仇么?”
*
*
百生、曲思扬等人来到大人物客栈的时候,果然如郭长歌所料,已不见徐掌柜等人的影子。
不过苏家众人倒是老实不客气地住在了这里,毕竟这里除了没了掌柜,没了小二,没了账房,没了厨子之外,其他一间客栈所必须的任何事物,仍一应俱全。而苏家的人要求的也不多,只要有吃的和几张床就够了。
曲思扬他们进门的时候,苏家众人正在大堂里吃饭,饭是他们自己人用厨房里现成的材料和后院养的鸡鸭做的,虽不如酒楼大厨做的好吃,但苏家几名女弟子的手艺,倒也不难下咽。
苏善君最先看到了方元进来,立时喜笑颜开,很高兴地起身迎了上去,道:“你们来了……事情可解决了?”
然后他马上看到了方元身后的几人,而郭长歌并不在其中。他随即问方元道:“郭兄弟呢?”
“他还有事要办。”却是曲思扬回道。
这时苏霁月来到他爹身边,看到了婉如和婉若,眼睛都亮了,惊喜地笑道:“婉若姐姐,你……你有个孪生妹妹!”她自然是从衣着分辨出哪个是婉若的。
婉若抓起婉如的手,道:“她是我姐姐,叫婉如。”
“姑娘你好。”婉如一欠身,极礼貌地道。
“婉如姐姐好,我叫苏霁月。”苏霁月很开心地道。
柯小艾站在婉如的身边,与两姐妹并排,而百生矮身藏在她们三个身后。婉如不在时还好,婉如既在这里,百生实在是有些没脸见苏霁月。虽然婉如和苏霁月两人,都不在乎他怎么想的,甚至完全没有在意他就是了。
“几位先进来吧……我们正吃饭呢。”苏善君道。
方元一听有吃的,自然立时就向饭桌走过去,然后坐下抄起筷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