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愣在原地的人们,那些依从庄主令向后退去的人们,也同样露出了诧异神色,而且也都在左顾右盼着。很显然他们中大多数的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和他一起后退。似乎他们每个人与玉汝山庄的联系都是各自独立的,互相并不知晓。
成乐看着眼前的景象,用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太好了,不是父亲。”他觉得很是庆幸。
庄主令——庄主,指的自是成峙滔。在成乐看来,他父亲既让李青虹持令来救霍真,自然说明了当年霍家堡的血案与他无关。
可是既然成峙滔不想杀霍真,罗逸飞又为何要杀呢。这一点,拾愿堂几人都有些想不通。难道是罗逸飞和当年的霍家堡血案有关,又或者他想保护其他的什么人。
现场的情况好像已经被控制住了,看来今天是有惊无险。郭长歌看了看身后的霍、白二人,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松了一大口气。然后,他又看向了李青虹,知道今天这么一闹,玉汝山庄怕是不免要彻底暴露了。
“李掌门,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庄主?”果然马上就有人问。
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们,看着满脸恭谨地退到后方的人们,都迫切地想要一个解释。
“玉汝山庄。”李青虹只说了这四个字。
没有人没听过玉汝山庄。据说能够实现心愿的玉汝山庄,无疑是近十几年来武林中最传奇,也是最神秘的一个组织。可是,玉汝山庄庄主的令牌,为何能让这么多武林中的名宿高手惟命是听,实在令人费解。
如果仔细去看,那些依令正在后退的人们,大部分都是当今武林中素有不低的声望和地位的高手;而那些满脸诧异愣在原处的人,大多都藉藉无名,武功也较低,已经不成气候。
罗逸飞显然也没想到李青虹会在众人面前亮出庄主令,直到此时还是一脸的震惊。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必再极力掩盖一些事情了,倒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庄主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何不许杀了霍真?”他问。
“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杀他?”李青虹反问。
“你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你在他手上受了的伤至今未愈。难道你不觉得,留着这样一个人,终究是个祸害吗。”罗逸飞回答,“况且,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要杀霍真,是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来找我,想让我作主除掉他。”
“据我所知,霍真要大闹武林大会,屠杀与会者来报仇的传闻,是自你的手下口中传出的。”李青虹缓缓说。
“你觉得是我故意派他们去的?”
“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就算霍真并不打算大闹武林大会,现在也不打算杀任何人,但他身负无敌武功和血海深仇,有朝一日他若像当年的冢岛二魔一样大开杀戒,为祸武林,谁能拦得住?”罗逸飞激动地说,“留着这样的人,对中原武林来说,终究是个极大的隐患。”
“这些话,你随我去和庄主说吧,兴许能说服他呢。”李青虹轻声建议道。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留着霍真对他有什么用?”
“他已经到了云州城,这些问题你不必问我。”李青虹说,“对了,他好像也有些问题要问你呢。”
罗逸飞沉默了,眉头紧皱,眼神闪烁,似在考虑着什么。
李青虹回头向郭长歌道:“你们带着霍真离开吧。”
郭长歌点点头,抱拳道:“多谢了。”
“不必谢我,我只是个传令的。”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阳光变得柔和,照得郭长歌的右颊有些发红。他转身向他师父走去,却见在霍真身旁的百生忽然露出了惊骇神色。同时,他也听到了身后的风声和人们的惊呼。
他忙回头,眼前李青虹和一道人斗在了一起。两人身影飘忽,招式极快,以至青衣剑派众弟子想帮忙却根本插不上手,只能举着剑干瞪眼,绕着斗在一起的那两人转圈子。
那道人白须飘飘,武功极高,以拂尘作武器,将空手的李青虹逼得有些忙乱。李青虹自败在霍真手里,为追求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便不再随身带剑。可是他的武功毕竟还没到那般境界,强行弃剑不用,其实没有丝毫好处。无剑在手,极不习惯,乍逢强敌,自是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见状,郭长歌全神贯注,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忽然,鹿纯真奔到近前,喊道:“师叔,您……您怎么来了?”
听他喊“师叔”,郭长歌立时想起了两个人,一佛一道。这道人应该就是马参,那么一慧禅师在哪里?
郭长歌的神色突变,同时一声惊呼传入他耳中。那是百生的声音,郭长歌回头,只见百生坐倒在地下,而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掳了霍真,已经飘然跃起。
这和尚正是一慧禅师,他和马参一直躲在附近的大树上。这两人武功奇高,所在位置又较隐蔽,是以在场没有一人觉察到他们。他们在树上伺机而动,刚才马参瞅准了机会从树上跃下,拖住了最难对付的李青虹,当所有人的注意力被他二人吸引时,一慧便趁机出手,掳走霍真。
“小晴姐,看着我师父。”
说罢,郭长歌即刻飞身跟了上去。
马参将手里拂尘绕圆,转出一面锋利的气盾,向前一推,把李青虹逼得连退数步。马参趁机跃起,从白衣剑派众弟子的包围圈中跃出,追在了郭长歌身后而去。
李青虹从门人手中拿过一柄剑,也追了上去。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