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有事外出,现下不在这里。”陈云生说。
他向郭长歌介绍,“这位是童二师兄……尊驾要说的那件事,和他谈也是一样的。”
接着,他又接连说了另外三人的名字和位分。
郭长歌瞥了眼童臣,他满脸堆欢,神色谄媚到了让人不舒服的程度。
“厉直不在?”郭长歌问陈云生,“他去哪里了?”
陈云生正要回话,童臣抢着道:“尊使,拜见罗盟主的事,由在下去就够了。”
郭长歌看向他,听他接着说道:“其实在下早就想去拜见罗盟主的,就是我们那位厉师兄,一直都拦着不让在下前去。”
“拦着不让,”郭长歌奇道,“为什么?”
“我们那位厉师兄迂腐得很,又自视清高,所以……”童臣说着,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是很为自家这个不懂事的师兄感到羞愧。
郭长歌心中赞赏,表面却哼了一声,“你们门派不大,架子倒是不小。”
“尊使,可不是我们白衣剑派架子大,”童臣抱怨道,“而是我们这些做师弟的,全都得听大师兄的意思行事啊。”
另外三个年纪较大的白衣人也随声附和,只有陈云生不说话,而且脸色已经变了,似乎颇为不服、不满。
郭长歌注意到他的变化,看着他,问道:“厉直究竟去哪了?”
陈云生回道:“厉师兄他……他去追拿凶徒了。”
“什么凶徒?”郭长歌问。
“昨夜街上有人行凶逃逸,厉师兄见了,孤身一人追了上去,至今未归。”
他所说“有人行凶逃逸”,想必就是苏霁月划伤原泉面颊后逃走一事。郭长歌低头沉思,原来厉直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抓没抓到苏霁月。他不由得又有些担忧,心想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既然厉直不在,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郭长歌便起身,板着脸道:“若是厉直回来,让他来见我。”
“不知该到哪里去找尊驾?”陈云生问。
“地字二十二号院。”正是郭长歌他们租住的小院,但为了自己这身份的真实度,郭长歌想了想,又杜撰道:“那里是武林盟在德武客栈所设的联络处。”
他说完,便带柯小艾向外走去。童臣等人面面相看,似乎还不想让郭长歌和柯小艾就这么匆匆离开,因为他们本来还想趁这机会尽力讨好一番武林盟来的大人物,也好能在武林大会上受到些照拂,不过既然那两位已经起身,实在不便再去阻拦,只能向两边让开了路。
直到郭长歌和柯小艾都快走出了厅堂,童臣才忍不住道:“那拜见盟主的事呢,在下什么时候去合适些,还望两位能指点一二”
郭长歌转过身来,轻蔑地笑了笑,“不管什么时间都合适,不合适的是人。”
童臣脸色突变,变得很难看,郭长歌才不理他,转身而去。陈云生暗暗好笑,也觉得痛快,等郭长歌和柯小艾离开,他也向外而去。
“你去哪?”童臣吼道,把怒气发泄到同门师弟身上。
陈云生向外跑着,不停步,回头微笑道:“当然是去找厉师兄,让他这个大师兄去拜见盟主咯,毕竟他才是合适的人嘛。”
话音落下时,他的人已在门外。
其时已过午,郭长歌和柯小艾打算回小院吃饭,他们正走在德武客栈后的窄巷里时,陈云生追了上来。
“两位请留步。”
郭长歌和柯小艾驻足,转身等他。
陈云生小跑着接近,一停下,就很直接地拆穿道:“两位其实不是武林盟的人吧。”
郭长歌也不硬撑,笑了笑,问道:“怎么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听说罗盟主为人颇为豪迈,是一位宽仁待人的好盟主,他又怎会因为我们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不去拜见他,就专门派人来见罪呢?”陈云生说得头头是道,“再说,罗盟主又怎会知道我们白衣剑派众人是在何处落脚的?”
郭长歌缓缓点头,心里却道:罗盟主还真的知道你们在何处落脚,不然我和小艾也找不到你们这儿来。
陈云生前面半句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郭长歌还是笑问:“武林中多的是名不副实,能不配位之人,你又怎知罗盟主当真是为人豪迈,宽仁待人呢?”
陈云生笑了笑,“阁下若真是罗盟主的下属,又怎会说这样的话?”
“还有,”他继续说,”两位一见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在问我厉师兄在不在,而且直呼其名,之后才又问起了我们掌门,却不直称她名讳。白衣剑派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按理武林盟的人不会不知道我们掌门的姓名。“
“出于礼貌,我没有直呼贵派掌门的名讳,那也合情合理呀。”郭长歌微笑道。
陈云生摇了摇头,“你问起我厉师兄在不在时,态度和语气都十分和善,可问起我们掌门时,却是变得有些倨傲了,又何谈出于礼貌?”
“我看两位只是来找厉师兄的,怕我不让你们进门,才装作是武林盟的人,所以前后的态度才会转变得那般快。”他微笑着说出结论,“对不对?”
郭长歌轻轻抚掌,缓缓点头,微笑着说:“没错。”
“不知两位是怎么认得我厉师兄的,找他又有何事?”陈云生问。
郭长歌现在笑得很愉快,他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若是这个聪明人心底还能纯善些,那就再好不过了。陈云生能看穿郭长歌和柯小艾的伪装,无疑算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