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的骂声漫天横飞。
齐虹赤道:“爹,别理这小子。我们一起上,定能把天虹剑夺回来。”
齐彩不回应,只是目不转睛瞧着郭长歌,眼神冰冷。
多冰冷呢?——他的花白的眉毛就似黑眉染了霜,他的双眼中似乎都能生出尖利的冰锥来,足以捅死人的那种。
郭长歌似乎还没意识到他面临的“尖锐的危险”,笑道:“齐鹏飞,即便是你,一次交出几个儿子也有些为难了是吧。那这样吧,我只要一个。怎样,一个儿子换一把宝剑,这买卖可还划得来?”
他说着,指头对上了齐虹绿——郭长歌印象中,数此人张扬跋扈,便想吓唬吓唬他。
齐虹绿破口大骂:“混蛋,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我爹怎么可能会拿我去换那把破剑。”
——破剑!?
“你给我闭嘴!”齐彩怒视,怒喝。
“爹。”齐虹绿惊恐万分,“是我失言,请您饶恕。”
“别叫我爹,尽给我惹事,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齐彩叱骂。
齐虹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面的惊乱和不解,不知自己何以惹父亲如此生气。
齐彩怒视着齐虹绿,双瞳赤若鬼怪。
他突然、猛然出脚,一脚极重踢中胸口,把齐虹绿踹出了数尺之远,接着吐出一口鲜血。不过他还是挣扎着爬起,跪着。
其他五子惊诧、错愕,视线从齐虹绿身上,转移到了他们父亲脸上。
“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齐虹赤谨慎地问道。
齐彩充耳不闻,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是冷冷看着郭长歌。
郭长歌已出现在齐虹绿身边,在他胸口点了两指。齐家五子急忙喝止郭长歌,想要冲上去救人的时候,才发现郭长歌是在为他们的兄弟止血疗伤。
齐彩冷冷道:“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当做是他们伤了你朋友的赔罪。”
齐家五子惊得无语,一时间甚至连一丝想法都没有,心中已无念。他们看着他们的父亲那张苍老瘦削的面庞,直到终于意识到到齐彩已舍弃了齐虹绿,才觉寒意涌上了心头。
郭长歌点头笑了笑,“嗯,很好。”
齐彩道:“那就快把天虹剑还给我!”
郭长歌笑道:“好,接着。”说着将天虹剑掷出。
齐彩一把接住,宝剑失而复得,不禁露出了欣欣然的笑容。然后他看向了郭长歌,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怨恨的神情。
“小子,你给我等着。”他道。
郭长歌笑道:“我等着呢,你待如何?”
齐彩又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了郭长歌片刻,然后才向他几个儿子道:“我们走。”说着手握天虹剑,跃上房顶。
他发现他五个儿子并没有跟上,回身俯瞰院子,喝道:“你们还不走?”
五子面面相觑。
齐虹赤抬头,道:“爹,我们要救四弟。等救了他,再自行回去,您……您先走吧。”
“哼,不自量力,随便你们了!”齐彩说着,袍袖一挥,人便没了踪影。
齐彩一走,五柄剑的剑尖便都指向了郭长歌,齐家五子的眼神比剑尖还要锐利。
温晴、成乐和婉若在郭长歌身后,都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放了我四弟!”齐虹赤喝道。
郭长歌冷笑道:“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你们五个是打不过我们四个的,可别为了救一个,把你们五个给搭上了。”
齐虹赤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同进同退,绝不会抛下他。”
“没错。”
“我们不怕死。”
“绿弟,你放心,我们马上就来救你。”
其他几人纷纷说道。不过齐虹绿已经听不着了,剧痛之下,这时他已趴倒在地,神志不清。
郭长歌笑道:“你们倒是一点都不像你们那个冷血的父亲。”
听外人用“冷血”二字形容他们的父亲,五子均感羞耻,狼狈万状。
郭长歌忽然抱起了齐虹绿,走到齐虹赤身前,“人,你们带走吧。他伤得不轻,快些带他去治伤。”
齐虹赤接过自己的兄弟,诧异地看着郭长歌,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要为你那位命不久矣的朋友报仇吗?”
郭长歌摇了摇头,在心里向姬虎道歉,自己实在不该咒他“命不久矣”的。
“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你们看清你们的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齐虹赤怔了许久,向他的几个兄弟道:“我们走吧。”
他们缓步而去,怕颠簸会让齐虹绿的伤加重,不敢施展轻功赶路。
齐虹赤走着走着,忽然回头,“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他都是我们的父亲。”
看着五子离去的背影,郭长歌缓缓摇头,长长叹息,思量自己一番苦心,算是白饶。
这时,霍真和百家父子三人从书房出来。
郭长歌听到了一声口哨,忙看向他们,这才看到几个身影,视线便又立马被一声鹰啸引去——一只苍鹰尖啸着划破天际。
霍真脚下一跺,屋檐上一踩,直冲而上,下一脚便落上了鹰背,风舒青袍,白发飘然,神仙一般,踏鹰而去。
百生兴奋地抬头看着那难得一见的“仙迹”,忽然视野中出现了另一个人,宽袍缓带,白衣如云,正是郭长歌。
只见他跃上房顶,抬头向霍真大喊,“霍前辈,等等我……”他实在没想到霍真说走就走,竟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
他本想着借他师父和霍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