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位找百某有何贵干?”百花开笑问。
风四四礼貌地笑了笑,“百大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百花开笑而不语。这时家仆送来了茶水点心,百花开笑道:“喝茶,我们先喝杯茶再慢慢说。”说着亲自去斟茶,斟满了三杯。
“赤儿,剑给我!”齐彩忽然冲着门外喊道。
闻言,齐虹赤将本来抱在怀中的天虹剑抛进房中,齐彩一伸手恰好接住,然后重重将天虹剑拍在了桌上,震得桌上放着茶杯的茶盘跳了起来,但落下来时,茶杯中的茶水竟没一滴洒在外面。
天虹剑剑鞘上的七颗宝石流光溢彩,美妙夺目,极端好看,可握着剑鞘的齐彩的脸色,却难看到了另一个极端。
“喝什么鬼茶。姓百的,十日之期已到,快把你儿子交给我!”
百花开捏起茶杯,不疾不徐闻了闻茶香,接着轻啜了一口,又闭上双目细细品味一番,然后才缓缓放下了茶杯,笑道:“十日之期,真的到了吗?”
风四四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哈哈笑道:“好像真的还差半天呢。”
他们约定十日之期时是晚上,所以也得等到今天晚上,十日之期才算是真的到了。
齐彩瞪着百花开,“哼,我看你也不必拖延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真凶,难道再给你短短半天,你就能找到了?”
百花开笑道:“听齐兄这话的意思,似乎那真凶另有其人,而并不是犬子?”
齐彩脸色尴尬,分辩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咬文嚼字的酸书生吗。我的意思是,真凶明明就是你儿子,所以就算再给你十年,这事实也不会变,你当然找不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百花开摇摇头,笑道:“我不需要十年,甚至都不需要半天,因为,我已经找到真凶了。”
齐彩一怔,“你说什么!?”
同时,风四四的脸色也变了。
“我已经找到了真凶,”百花开笑道,“而那真凶,并不是犬子。”
他说着起身,走入内堂。风四四和齐彩也跟了进去,然后他们便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真凶”。
“此人就是百大人说的真凶?”风四四问百花开。
百花开笑道:“正是此人。”
齐彩瞪着郭长歌,“他是什么人?”
郭长歌自己抢着回道:“我姓张,多年前你杀了我祖父张通,我为了复仇,便决定先杀你儿子,然后再杀你。我昨夜蒙面去杀你时,半途被百府的护卫擒获,经不住严刑拷打,便都招了。”
他口齿伶俐,条理清晰,两句话便说明了前因后果。而他话里虽杀来杀去,但语气却没杀意,也无对他的“大仇人”齐彩的恨意。大家对真相都心知肚明,所以他知道,就算他说得再天花乱坠,再真情实感,也没什么意义。
齐彩回想片刻,忆起多年前,自己好像的确杀过一个叫张通的人。那张通在当年武林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齐彩打量着郭长歌,他知道,此人就算真的是张通的后代,也绝不是杀了他儿子的凶手,又心想,难道是此人砍下了齐虹紫的头?
齐彩忽然哼了一声,看向百花开,“你可别想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
百花开笑道:“此人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
齐彩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人就是凶手?”
百花开呵呵笑道:“此人是你的仇人,而且他已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还需要什么证据呢?”
齐彩道:“姓百的,你别想糊弄我。你如想让我相信他是真凶,就非得要证据不可。”
被绑在椅上的郭长歌此时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可他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还嬉皮笑脸的,“齐虹紫的头,的确是我一刀砍下来的。”
齐彩哼了一声,瞪向他,“哪有凶手会自己承认的?”
百花开笑道:“或许他是在杀人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才会承认呢?”
齐彩又瞪向百花开,道:“别给我废话!若无证据,就快把你儿子交出来!”
“证据,”百花开皱了皱眉,“我还真的没有。”
风四四脸露微笑,而齐彩已经在哈哈大笑,“那就交出你儿……”
百花开打断他道:“我没有,难道齐兄你就有了?”
齐彩不耐烦地问:“有什么?”
百花开笑道:“当然是证据啊,你说犬子是凶手,可有证据?”
风四四的微笑僵在了脸上,齐彩也笑不出了,道:“你……你儿子凶恶残暴,已让人砍断了我家虹紫一只手,却还不放过他,便又派人跟去了医馆……”
百花开摇头,打断他道:“齐兄,这可算不得证据,你这话甚至连一点道理都不通。我百府的人砍了你儿子一只手我认,但那就能证明,是我百府的人杀了你儿子吗?”
齐彩被噎住。百花开的面色转为严肃,接着道:“原来我儿子的嫌疑的确很大,而且他也是唯一的嫌疑人,但现在出现了嫌疑更大的人,我可不能再让你随意污蔑我儿子了!”
齐彩仍旧无话可说。百花开和齐彩说话的这小段时间,风四四一直在盯着郭长歌看,他忽然说道:“齐兄,难道你不觉得这小子有些面熟吗?”
闻言,齐彩也看向郭长歌,可看来看去也没什么印象。这时风四四对他打了个手势,齐彩会意,附耳过去。
风四四悄声道:“我在石州时,好像看见过他,他当时和百生那小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