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只是个护卫,而不是月老,否则如你这般乱点鸳鸯谱,那岂不是要乱套了。”郭长歌稍稍定了定心神,调笑道。
“我说的难道不对?”朗头笑问。
“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对?”郭长歌反问,“她不可能喜欢我,我更不可能喜欢她,至于成亲云云,更是无稽之谈!”
“你若不喜欢她,瞪我干什么?”
“我何时瞪你了?”
“当我说到曲姑娘早晚会成为皇上第八十七位妃子的时候。”
郭长歌略一回想,皱着眉挠了挠头。
“你……你误会了。”他狡辩,“你若是跟我多相处几日,就会发现我有瞪人的习惯。”
“这习惯倒是特别。”朗头笑道。
“我还有许多特别的习惯,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我看不必了。”
两人不约而同举杯喝酒,又几乎同时放下酒杯。
郭长歌瞄了对方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却不开口。
“你有话说?”朗头目若洞烛。
郭长歌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会认为我喜欢小曲,是误会了我那个特别的习惯,但你说她也喜欢我,又有什么佐证?”
“直觉!”
“只是直觉?”
“过来人的直觉,难道还不够?”朗头道,“她看你的眼神,我曾见过的。”
“什么眼神,你又在何处见过?”
“爱的眼神,我在我妻子眼中见过。”
“这……这么说,她真的有可能喜欢我?”郭长歌喃喃自语。
他回想自己与曲思扬相遇以来的一幅幅画面,大多都是斗嘴怄气,她又怎么可能喜欢他呢,可朗头的话又让他的想法有了些动摇。
“要我说,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朗头道,“不过我的想法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想。”
“怎么想……”郭长歌喃喃道。
“有一个姑娘喜欢你,难道你没什么想法?”
“我……我的确没什么想法。”郭长歌刻意装出冷冰冰的面孔。
“不觉得开心?”
“那有什么可开心的。”郭长歌装作满不在乎,“而且你也有可能看走了眼,我可不觉得她会喜欢我。”
“我的确有可能看走眼。你何不直接去问问曲姑娘?”
郭长歌的确打算去问问,不过不是现在。
“我会问的,不过去问她之前,我还有别的问题要问你。”他盯着朗头。
“随意问。”朗头的神态看起来很轻松,很愉快。
“你与小曲不过几面之缘,何以那么关心她的事,还刻意留下诗词去警醒她?”
“因为我不想让宫里再多一个古云儿。”
朗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郭长歌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认得古云儿!?”
“怎么,你也认得?”朗头笑了笑。
郭长歌怔住,心中暗骂自己愚蠢。
“我……我……”他没法解释自己方才的反应。
“你不用惊慌。”朗头笑着,轻声道,“我知道你进宫,就是为了古云儿!”
郭长歌更是惊惶,且立马全神戒备,双手运起内力,谨防对方突然出手。
这时朗头忽然站起,绕着圆桌向郭长歌缓缓走过去,面上虽带着和善的笑意,却逼得郭长歌不断后退,现在到了门边,已退无可退……
丽明殿里,萧瑜安一扑到床上,曲思扬的手指便轻轻按到了他的神庭穴。
然后他就像中了邪一样,目光变得呆滞,起身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
“皇上……”曲思扬轻声唤他。
“朕在此,你有何事?”萧瑜安眼神迷离,呆呆看着前方,不过话说得倒是清楚。
曲思扬想起温晴告诉过她,处于这种状态的人,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相告,又想起萧瑜安曾说过,她是第二个令他忍不住的女子,于是好奇心起,便问:
“皇上,你曾说我是第二个让您忍不住的女子,那第一个是谁呢?”
“是淑妃。”
曲思扬知道淑妃便是古云儿。
“那您为何把淑妃娘娘打入冷宫?”
“因为他爱着别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是朕的一个臣子,一位将军。”
“既然是那样,您为何还不杀了那个不贞的女人?”
“朕错杀了陶将军的家人,实在有愧。而且,朕还爱着淑妃,还盼着她能够回心转意。”
怪不得古云儿的居所叫做“回心殿”。曲思扬心想。
她听着萧瑜安的解释缓缓点头,目前听来,一切都与郭长歌的猜测没有任何出入。
“你愿意放手吗?”
萧瑜安不说话,曲思扬马上意识到他一定是没听懂自己的这句话,便换了种问法:
“你愿意放那位淑妃娘娘离开皇宫吗?”
“不愿意,她若不回心,朕关她一辈子!”
真是自私又狠心!曲思扬努了努嘴,心想。
她起身走到桌边,提起酒壶,将里边剩下的酒都倒到了门前的盆栽里。如此等萧瑜安清醒过来就可以告诉他,是因为他喝了太多酒,所以醉倒了!
曲思扬百无聊赖,躺在极为舒适的软床上,与迷迷糊糊端坐在床沿的萧瑜安待了大半天,只能问他些闲话取乐。
到了傍晚,太监送来晚膳,曲思扬出去接了,还假传皇上口谕,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她一个人吃过饭菜,便又躺回床上,一心等着夜幕降临,去见郭长歌。他们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