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冷宫在何处?”
郭长歌摇了摇头作回应,然后说:“不急,你不也说要慢慢找吗,我们有七八天时间呢。”
“这是百生给我的地图。”他说着将皇宫的地图递给了曲思扬。
两人正捡着黑暗隐蔽处慢慢向前摸索着。巡逻的卫队四处都是,好像是因为曲思扬和郭长歌之前那么一闹,宫里加强了守备。
曲思扬刚接过地图,便讶异于那卷地图的重量和厚度,而等她展开地图看了一眼后,便忍不住叫苦:“这简直是座大迷宫,我们这样无头苍蝇似地慢慢找,七八天哪够?”
“的确不好找,”郭长歌无奈道,“可也没更好的办法。”
曲思扬将地图卷好还给郭长歌,然后说:“百生也不知道冷宫在何处吗?”
郭长歌摇了摇头。
“《武林志》记事毕竟也不是事无巨细,尤其在迁都之后,谁又会去在意一个失宠妃子的住所?”
“那你去问问陆明他们,他们久居宫中,一定知道。”曲思扬建议。
“陆明他们几个不过也就三十来岁,二十年前的后宫旧事他们不见得会知道。”郭长歌道,“就算他们知道,我忽然向他们打听一个失宠的妃子岂不是有些奇怪,那样不免会惹他们怀疑的。”
他想了想接着又说:“我倒是想到一个人,他绝对知道古云儿在何处。”
“谁?”
“皇上呀!”
“皇上是知道,可我若问他,岂不也会惹他怀疑?”
“你可以多问他些问题,然后将真正要问的隐藏其间。”
曲思扬沉默了片刻才回:“我哪里有那么多说话的机会?”
黑暗中看不见,不过她的脸已经红了。在她眼里皇上就是一匹饿狼,饿狼在饱腹之前,怎么可能会给猎物开口说话的机会?
“其实你直接问他也无不可。”郭长歌道。
“直接问?”
“你可以点他神庭啊,我想被致幻的人清醒后,应该不会记得自己处于迷幻状态时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吧。”郭长歌说。
曲思扬这才明白郭长歌的意思,再次从怀中掏出那个黑色布包,轻轻拿在手里。
“可是小晴姐并没说过被致幻之人清醒后会不会有记忆。”
“一定不会有的!”郭长歌语气十分自信,“就像我醒酒之后,也经常忘记自己醉着时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曲思扬将布包放回去,白了郭长歌一眼。
“那岂能一概而论?”她道,“不过今夜若找不着,我倒不妨去试试。”
郭长歌点点头,“嗯”了一声。
说话间,他们所在其实已是皇宫的边缘地带,这里的虽也有卫士巡逻,但零星稀落,比起丽明殿周遭少了许多,而且这附近建筑物上几乎不见挂有灯笼照明,所以在庆元殿殿顶时,这里是目之所不及的区域。
其实郭长歌并不是漫无目的地瞎走,他从一开始就打算从外圈找起,所以才会领着曲思扬来到这里。
两人走在淡淡的月光下,越来越大胆,已不刻意去隐蔽。
这里的房屋大多是黑灯瞎火的,而且除了大门上牌匾外,在外面看来完全没什么不同或是特异之处,一幢幢都阴森森的,像是鬼屋一般。
曲思扬环顾四周,道:“这些房子倒是都挺像冷宫的,可是它们几乎一模一样,我们如此走马观花,不进去查看,怎能知古云儿到底在不在其中一幢住着?”
“碰运气,凭直觉。”
沿着一条花径,郭长歌不停向前走去,他今夜只想观个皇宫的全貌,并没指望能真的找到古云儿。
“如此找法,怕是找到猴年马月也没结果。”急性子的曲思扬不禁叹了口气。
她跟在郭长歌身后,满心忧急地观察着道旁的建筑。
“啊!”她没注意到郭长忽然停步,撞上了他的后背,“你干什么忽然停下?”
“看来咱们运气不错。”郭长歌笑道。
“什么?”曲思扬一脸懵怔。
“你看前面。”
曲思扬走到郭长歌身前,抬眼望去,在一片骇人的黑暗之中,亮着一盏孤灯,幽幽的灯光却格外扎眼,那似乎是大门前的灯笼。
“你觉得那里是古云儿所居冷宫?”她问。
“直觉告诉我一定是。”郭长歌回道,“不论如何,我们先去看看。”
两人展开轻功,几个起落到了门前,灯笼映亮了大门上的匾额——
“回心宫。”曲思扬念道。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跃墙而入,房内不燃灯火,想是主人已经睡了,不见有守夜的太监或宫人,没有丝毫的人声。
惨白的月光下,斑驳的院墙、杂乱生长的花木、破败的石桌石凳、布着苔藓的石阶、屋角巨大的蛛网,一切的一切都冷寂得让人心疼。
这里甚至连夏夜的虫鸣也没有,仿佛这个院子中所有的一切都和此间主人的心一样——死了!
正当郭长歌这样想的时候,曲思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好美!”
郭长歌向着曲思扬另一只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片鲜艳茂盛的花地上长着一棵大树,树干至少需要三人才能合抱,粗壮的树枝挂着两条花绳,花绳的另一端悬吊着一块长形的方木板。
“秋千?”郭长歌皱眉道。
那东西实在和这个院子格格不入!
曲思扬已经小跑了过去,坐上木板缓缓荡了起来。郭长歌也跟着过去,站在花地的边缘。
曲思扬荡得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