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生力气小,被举着拳头想要揍齐家四兄弟的成乐拖行了几尺,才终于拦住他。
“你拦我干什么?”成乐一把甩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双手,“他们那么欺辱姬虎,你能咽下这口气?”
“狗咬人,你也不至于去咬狗吧。”百生低声劝阻,却没逃过齐家四子的耳朵。
“姓百的,你他娘骂谁呢?”齐虹黄呵斥,那气势,若不是被点了穴道,恐怕还真要咬死个人。
“闭上你狗嘴!”成乐怒极,平日守礼的他竟也骂人了,“小心我踩烂你狗头。”他对齐虹绿踩着姬虎的头的行为耿耿于怀。
“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三哥,他就一娘们儿,光嘴上厉害。”齐虹绿冷笑,在成乐看来那实在是世间最贱的笑。
他再不能忍,百生当然也拦不住暴怒的他。他已冲到近处,举起了拳头,满拟着一拳打断齐虹绿的鼻梁。
可就在这时,郭长歌身如迅电,指若疾风,倏忽间解了那四人穴道。
本来成乐这一拳,以齐虹绿的反应和速度,绝对能躲开,可他没想到郭长歌忽然为他们解穴,怔了一怔,并没第一时间反应到自己穴道已解,头下意识向后一躲,鼻梁虽保住了,但与成乐拳头亲密接触后的左脸一阵剧痛,接着整个人飞了出去。
“咵啦”一声,齐虹绿三个兄弟眼睁睁看着他落地砸断了扶栏,这才弄清了状况,转头瞪视成乐,随着一声龙吟,三把长剑一抖,齐齐向他刺去。
宝剑如虹,成乐只觉光芒迷眼,剑气逼人,于是微闭双目,后跃相避,心里在想郭长歌为何解开那四人穴道,岂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叮叮叮”接连三响,漫天的光芒忽然消失,逼人的剑气消散无影,成乐睁眼一瞧,郭长歌站在他与齐家三兄弟之间,就像一堵高墙,不可逾越。
齐虹绿摔得虽惨,脸上也火辣辣的疼,但实则并未受多重的伤,现在他已起身,捡起了长剑,加入了他三位兄弟的剑阵。
他们互相换了个眼色,忽然散开,一人跃起,一人伏地,一高一低,另外两人踏过两侧木栏,一左一右,四把利剑冰冷的剑尖,同时刺到郭长歌眼前。
剑芒,就像天下最毒的毒蛇射出毒液,郭长歌却还不闪避,他反而闭上了双眼。
双耳微动,听声辩位,他举起两根手指向前平平划过,随意的、极速的一划,划出了“叮叮叮叮”四声连响,若不是耳力绝佳之人,或许只能听到“噌”的一声。
接着四把剑同时撤回,就像毒蛇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齐家四子也飞速退回原处,目光锐利全神戒备,握着剑的手却都有些微不可辨的颤抖。
郭长歌睁开眼,视线扫过他们,然后笑了。“哟,还能握得住剑,挺厉害呀。”
齐家四子目光有些动摇,郭长歌轻松的态度显然让他们更紧张——握着剑的手更紧,紧得过了头,现在若让他们挥剑,或许早已熟练的剑招都不免会变形,而且在这样凉爽的天气里,他们额头上竟都沁出了冷汗。
一时疏忽,是他们第一次被郭长歌点中穴道之后给自己的解释,可那个自己都很难相信的解释,现在更加的苍白无力。
并不是一时疏忽,绝不是!
多人联手的剑招两次被郭长歌赤手化解后,他们虽不愿承认,但心里已再清楚不过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武功要远远高出他们,甚至说是天壤之别也毫不夸张,若不是他手下留了情,他们或许早已重伤,更甚者,死亡!
“阁下武功卓……”
郭长歌打断齐虹蓝的恭维:“敢问各位为何要欺辱我们那位朋友气,语气却厉。
“阁下的那位朋友辱骂我们,是以我们才会给他些小小教训。”
“我那位朋友虽然粗俗,但绝不会随意辱骂他人,更没胆子无故招惹你们四位。”郭长歌笑着说,笑里藏着刀。
那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实话和你说了吧,”过了会,脾气暴躁的齐虹黄说了实话,“是我们先骂那姓百的来着,你那位朋友讲义气,胆子也不小,敢一人上来与我们四人对骂叫板,为那姓百的抱不平。”
“不管怎么样,你们实在不该随意打人。”想到姬虎是因为自己而挨打,百生不禁叹了口气。
“他没本事,活该被打,你们若气不过,打回去就是!”齐虹黄虽也忌惮郭长歌,但他直言直语惯了,这时兀自嘴硬。
“好!”一声大喝,郭长歌作势举起了拳头。
那四人横剑当胸,作守御势,已只想着自保,锐气全无,脚跟着力,以便后跃。
“没意思。”郭长歌放下了拳头,“你们是不是已想着跑了?”
那四人一脸被看穿了的表情,双腿偷偷运上了劲,随时准备起跃。
“哼,你虽有两下子,但只有你一个人,恐怕也没法拦住我们兄弟四人离开。”齐虹绿脸上又带上了他标志性的贱笑,他站得离郭长歌最远,显然是四兄弟中最怂的一个。
“你们若想跑,我一个人分身乏术,的确没法拦住所有人。”郭长歌又一次举拳,握拳握得骨节啪啪直响,“不过我可以就盯着一个追,追上之后往死了打!而就在刚才,我好像已经想好要追哪个了。”他盯着齐虹绿,意思再明白不过。
齐虹绿眼中现出惊恐之色,又悄悄后退了一小步,不过再也不敢多退。
齐家子弟当然不会看着兄弟遭难而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