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罗逸飞到来,众人走出山洞相迎。
时值当午,日光正盛,众人才踏出洞口,便觉得天地白亮耀目,刺得双眼发疼,不过适应片刻便不觉有何不妥,向远处张望,果见罗逸飞和百生两人正并肩走来。
等两人走到近处,姬广龙赶忙迎上,面带喜色,热切问候他的救命恩人,罗逸飞也客气回应,两人互道了些客套话。
百生见曲思扬好端端的站在人群中,笑道:“可真有你们的,我见萧不若连霜雪都派出去了,快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从他手里逃脱的?”
罗逸飞目光扫视过成乐等几个少年人,笑道:“能逃脱鬼面团的追杀,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成乐面有惭色,道:“我们得以逃脱,全是仗了高人相助。”
百生来了兴趣,问道:“是哪位高人?”
成乐左右看了看,见郭长歌和白独耳并未随他们出来,便道:“是思扬和长歌的师父,名叫白独耳。”
百生惊道:“原来郭兄弟的师父是白独耳。”
曲思扬很早之时在山口镇的饭铺里,就从郭长歌口中听到过“白独耳”这个名字,可那时她还不知道白独耳便是自己的“瞎师父”;温晴曾在凌风岛听龙川说起过白独耳;而百生、成乐和柯小艾三人,却是今日才听到白独耳此名。
在《武林志》中,有关白独耳的记载甚少,不知他家世出身,不知他何门何派,也不知他从何而来,只知道他武功很强,可究竟强到什么地步,能达到何等境界,却又无法可考,只因为他从未有过败绩。不论是广鸣院探子亲眼所见,还是江湖所传,几乎没有人能在白独耳手上捱过十招。
百生回思《武林志》所记,忽然露出笑容,喃喃道:“难怪郭兄弟武功那样厉害。”
可他眉间却又突然有疑云笼上,看向曲思扬道:“你也是白独耳的徒弟?”
曲思扬白眼瞧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百生本是奇怪,既是白独耳的徒弟,曲思扬武功又怎会那般不济,可他又哪敢直说。
曲思扬道:“臭书生,有话便直说!”
百生笑道:“我只是奇怪,你和郭兄弟既是同门,怎么从没听你们说起过。”
曲思扬哼了一声,道:“凭什么什么事都要和你说?”
心中在想:“莫说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和那臭小鬼同门是什么光彩的事了?难道我会满大街去宣扬?”
百生笑了笑,不再与曲思扬多言,看向成乐问道:“他们人呢?”
成乐知道他是在问白独耳和郭长歌师徒,道:“他们应该还在山洞里。”
百生闻言,脸现喜色,穿过人群向洞中快步而去,想亲眼见见白独耳其人。其他人都跟他身后入洞。
那山洞并不大,且甚浅,百生兴冲冲奔进洞中,一眼便望见洞中空无一人,转头望向后至的成乐,目中满是疑惑之色,仿佛在问:“人呢?”
成乐道:“他们方才明明在此,怎会忽然不见了。”
温晴忽然道:“他们应该已经走了。他们偷偷离去时日光耀眼,再加上我们的注意力都在罗前辈和百公子身上,是以谁都没有发觉他们离开。”
曲思扬脑袋左右一转,道:“小艾怎么也不见了?”
温晴道:“自在江州码头一别,小艾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长歌,这次得以再见,她的目光连片刻都未从长歌身上移开过,我们虽没有注意到长歌他们离开,小艾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她也已跟着他们离开了。”
也不知为何,曲思扬心里忽觉一空,心情变得奇差无比,暗暗责问自己道:“小艾都能发觉他离开,你怎么就像个傻子一样,如此后知后觉。”
又忍不住想:“如果你能及时发觉他离开,你会像小艾一样勇敢,也随他离开吗?”
她想得入神,不觉苦笑一声,喃喃自语:“就算你想跟着他,你又不是他的徒弟,也不是他什么人,他怎会允你跟着。”
温晴听她口里念念有词,问道:“思扬,怎么了?”
曲思扬这才注意到自己竟不觉间发出了声来,双颊霎时红了,道:“没……没什么。”
百生忽道:“罗前辈呢?”
姬广龙方才进了洞中,回话道:“罗盟主在外与我告别过,现下已经走了。我本想挽留,好好谢他救命之恩,但又想他贵为武林盟盟主,定有要务在身,又怎能与我们在这里多耽。”
成乐想起在茶馆里初见罗逸飞时,还满以为他是个寻常村汉,笑着向众人说道:“要说这位罗前辈,其貌不扬,行止肆意,身旁连一个侍从都不带,哪里像是一盟之主了。”
温晴道:“高人奇士大多如此,你看那位白先生,躲在姬公子背后教他说话时,那般肆欲轻言,衣貌又有些不修边幅,乍一见他,谁又能想到他有那样高强的武功。”
众人点头称是,闲聊一会,与百生说了郭愠朗与成峙滔之间,那“本不可能存在”的一战。
论起白独耳所说,郭愠朗杀成峙滔是为救更多人活命一论,碍于成乐的面子,谁都不敢妄言,但心里皆想:“杀掉成峙滔便能救下更多人,那岂不就是在说,成峙滔如果活着,就会害许多人丧命。”
成乐想自己父亲向来慈善仁厚,他活着,又如何会害得别人丧命,那白独耳摆明是胡说八道,可见身旁几人缄口不言,皱眉沉思,显然竟是在仔细思虑白独耳的胡言乱语,心下大为不快。
温晴见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