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优悠不打算和他们有过多交流,她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那堆文件上。
今天在会议上为了堵住那些高层的嘴,她夸下海口,说明天研讨会上一定会交出一份让人满意的方案。
现在只能认命,拼命地肝。
午饭她点了外卖,匆匆吃了两口,就又继续去看那些资料。
资料很全,但又多又杂,她只能把所有的资料概括总结,再依据对祁氏和薄氏的了解,作出相应的方案。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身边陆陆续续有同事下班。
但祁优悠桌前一盏灯却一直亮着,一直到深夜,平日下班最晚的薄季同都从楼上下来,她还埋在方案的制作里。
薄季同远远瞧着她的背影,有些心疼。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想了想,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给她递过去。
他放在桌上,玻璃杯和桌面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啪嗒声,祁优悠抬头去看,撞进薄季同纯粹的黑眸。
薄季同瞧着她,目光温柔,“还没做完吗?”
一提起方案,祁优悠就苦,“还有一些,有个地方一直绕,找不到办法。”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来做方案。
在办公室坐了一天,祁优悠看着那堆资料,越来越烦,越来越烦,她整个下午脑子里都徘徊着一句话。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制裁她,而不是让她在这里没完没了地查资料。
“哪个地方?”薄季同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去看她的电脑。
他扫了眼,指尖落在某一处,“是这里吗?”
那里被删去一段话,和下文之间空出好长一段。
祁优悠点点头,“嗯。”
“你这里应该是理解错了。”薄季同沉吟片刻,开始指点,他嗓音低沉,语气又轻,在深夜听着有种助眠的效果。
但祁优悠此刻不能睡着,她瞪大眼睛,仔细去听。
等对方再说了一两句后,她恍然大悟。
十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敲打,脑子比往日都要灵活。
薄季同见她懂了,便不再说话,他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等祁优悠把新的方案写出来,她看了眼,电脑下方显示已经是不如凌晨,将近一点。
她把方案保存好,转头去看薄季同,他手支着脑袋,眼睛微眯,目光却还落在她身上,见她看过了,他睁开眼,一双黑膜纯粹。
“好了?”
薄季同坐直身子,手指攀上脖颈,揉了两下。
“好了。”祁优悠点头,她开始收拾东西。
等所有都准备好,他们并肩走出公司大门,夜幕繁星密布,一轮残月挂在天边,他们牵着手往前走,走在星光下。
第二天再醒来,差不多七点钟,祁优悠睡了一觉后,精神很好 她洗漱过后换上职业服,和薄季同一起往公司去。
等到上午九点,研讨会在公司23楼会议室进行。
所有参与此次项目的人都来了,偌大的办公室不多时就坐满了人。
祁优悠不是最先上去讲的,也不是最后一个,但确实最精彩的一个。
她的方案很详细,从创意到规划,都足够惊艳,很新奇的构思和想法,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
这个方案一出,整个会议室静默了两秒,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掌声,大家也说不出什么质疑的话。
只能说,薄总不愧是薄总,挑的夫人也是最出挑的。
最后毫无异议,祁优悠坐稳了代表人的座。
会议结束后,大家又陆续离开,祁优悠讲了半天也觉得口渴 就先去了茶水间。
里面有刚下会议的一些工作人员 所以门半掩着,她走到门口 刚要推门走进去,却听见里面陆续传来一些议论声。
她本不用搭理,但很不幸,被议论的主角是她。
“总裁夫人这次的策划好棒啊,我都没想到这个点子。”是位女性,听得出,她是由衷的敬佩。
“策划好关她什么事,还不是薄总给她写的。”
也是个女的,但听得出 是个柠檬精。
祁优悠忽然有了听墙角的意向,她站在门口没动。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吧,说不定真的是夫人自己写的,而且薄总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怎么不会了?我昨天还看到,薄总在她身旁帮她改方案,”柠檬精不服,声音越来越大,“你看她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手段勾搭上薄总的。”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祁优悠推门而入,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面前。
里面就两个人,而且柠檬精长得也很柠檬精,很好认。
祁优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说,“我记得你。”
不止她记得这个柠檬精,柠檬精也认出她来,她脸色有些白,不知道刚才的话被对方听去多少。
“你是第一个上去讲说方案的人,”祁优悠看着她,脸色很冷 声音也冷,“但很不尽人意的,你没有起一个好头。”
柠檬精脸色顿时铁青。
“方案里漏洞百出,连最基本的错你都能犯,我不知道薄氏养你这样的人,为了什么?”
祁优悠说着还思索了一下,“可能是为了做慈善吧。”
“你!”柠檬精瞪大眼。
“我什么我?”
祁优悠毫不客气地瞪回去,她双手环胸,气场全开,“其实被你这样的人讨论我的方案,我真的觉得,是一种耻辱。方案是我亲手做的,我不明白你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