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塔确实是真心归顺大明,不过,历史上他的归顺却是个悲剧。
因为那时候的皇帝天启压根就不管事,所有事都是魏忠贤在做主,而袁可立又是被人指为东林的清流,魏忠贤跟袁可立是势同水火,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差。
这种情况下,魏忠贤对于袁可立的事那自然是能卡着就卡着。
所以,光是刘爱塔判敌来投就被卡了半年之久。
这半年时间刘爱塔简直就是天天在煎熬,要知道,他派亲弟刘兴仁到备倭城请降的事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啊,起码送刘兴仁过来的水师将士就知道。
他是竭力遮掩结果还是被建奴察觉了,他亲弟弟刘兴仁也因此被建奴捕杀,给他做了替死鬼。
其实,刘爱塔投诚的时候并没有要什么高官厚禄,他只是求一块免死金牌而已。
但是,谁叫他投诚的是袁可立呢,魏忠贤不但不给他免死金牌,还故意命人把他当奸细一样防着呢!
也就是说,历史上刘爱塔归顺大明之后根本就没得到一点好处,反而被阉党各种刁难,里外不是人。
袁可立被魏忠贤革职查办之后南四卫更是因此大乱,从而引得建奴挥军来攻,来了一场南四卫大tu杀,刘爱塔也就是刘兴祚最后也是憋屈战死,留下了一生的遗憾。
当然,这会儿这个悲剧是不可能重演了。
因为这会儿的皇帝是泰昌,而且他对此事相当的重视,甚至都不惜冒险亲身前来登莱水城。
这事也是凑巧,要不是阉党和建奴联手把刘爱塔这人在史书上抹掉了,泰昌压根就不清楚刘爱塔是真降假降,他就不会这么急着过来了。
刘兴仁可不知道这些,他听闻皇上召见,整个人都快麻了。
他哪里能想得到,袁可立让他稍候几日会等来当今皇上,他只当是袁可立在等朝廷的回复呢。
皇上竟然御驾亲临,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被领到一个书房之中,一看到换上龙袍的泰昌,他是纳头便拜,趴地上惶恐道:“罪臣刘兴仁拜见皇上。”
泰昌认真的观察了一阵,这才抬手道:“起来回话。”
刘兴仁连忙手足无措的爬了起来,这会儿他都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泰昌见状,干脆问道:“你真是南四卫总兵刘爱塔的亲弟弟?”
刘兴仁闻言,连忙解释道:“皇上,罪臣的兄长本不叫刘爱塔,而叫刘兴祚,刘爱塔是奴酋努尔哈赤给家兄取的名字。”
这家伙竟然敢叫努尔哈赤奴酋!
谁知道他是不是专门用来欺骗朕的呢?
泰昌想了想,随即问道:“你兄长怎么会成为奴酋努尔哈赤的女婿呢?”
刘兴仁连忙解释道:“皇上,当时奴酋努尔哈赤并未造反啊,他还是大明的龙虎将军啊,家兄也是为了我们一家人好过一点,才娶了奴酋努尔哈赤的女儿啊。”
呃,这个着实是实情,努尔哈赤一开始可没说要造反。
那时候努尔哈赤还打着大明的旗号在征讨女真诸部呢。
泰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们兄弟背叛建奴来投,想要什么好处?”
刘兴仁连连摇头道:“皇上,罪臣跟兄长本就是辽东汉民,我们不是背叛建奴,我们都是被建奴掳去的,我们只是想回归大明而已。至于好处,家兄自知罪孽深重,不敢问皇上要什么好处,只求皇上能赐一块免死金牌,能保住性命就行。”
免死金牌?
这么简单!
泰昌微微点头道:“免死金牌是没问题,不过,如果你们敢诈降,那免死金牌可就不顶用了。”
刘兴仁连忙解释道:“皇上,我们不是诈降啊,我们真是看不惯建奴的所作所为,所以一心回归大明啊!”
泰昌闻言,不由问道:“你兄长怎么跟建奴大贝勒代善闹翻的?”
刘兴仁闻言,不由咬牙切齿道:“皇上,您有所不知,我们兄弟本就是被大贝勒代善带人掳去的,我们的家乡很多亲友都死于其手,家兄本就暗恨着这畜生。私仇也就罢了,问题这畜生实在是太没人性了,简直把辽民不当人啊!原本说好南四卫辽民都归家兄管,大贝勒代善却借着沈阳城修筑宫殿不断找家兄要人。结果,要过去的人很多都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甚至还有的被他们用刀兵逼着没日没夜的干活,活活累死了。家兄收到消息,跑去要幸存的南四卫辽民,那代善却是死活不给,家兄当场就跟那畜生闹翻了。”
唉,辽民着实是惨啊。
泰昌微微叹息一声,随即郑重道:“现在,朕只问你一句,你怎么保证你们兄弟不是诈降?”
刘兴仁想了想,随即果断道:“罪臣可以留在这里做人质,如果皇上还不放心,可以派人去把罪臣的家人全接过来,如果我们兄弟是诈降,罪臣甘愿全家受死!”
这应该不是诈降了吧!
如果这么诈降,他可就死定了,而且还要连累家人,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泰昌闻言,又细细想了想,这才微微点头道:“行,朕就信你们这一回,你说,你们打算怎么降,是直接投城,将南四卫交还大明还是带人来投?”
刘兴仁闻言,不由为难道:“皇上,家兄是想直接投城,奈何南四卫城内建奴将校太多了,家兄根本没把握将他们除尽。家兄也就能完全掌控水师,因为建奴基本都是旱鸭子,不愿待战船上。所以,家兄想带着水师战船,将南四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