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刘应魁都已经吓得手足无措了。
这位贤弟简直就跟疯了一样,冲过来就是杀啊!
这下好了,不但地痞无赖杀了一堆,就连堂堂的朝廷命官,正七品的知县都杀了!
怎么办?
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朝廷要是追究起来,他们刘家都要跟着倒霉啊!
朝廷会不追究吗?
肯定会啊!
这会儿可是阉党的天下,明目张胆的把魏忠贤的干孙子杀了,阉党不疯狂报复才怪。
他是越想越慌,越想越慌,慌的脸色发白,慌得冷汗直冒。
泰昌见状,只能无奈的道:“文和兄,你不用担心,朕就是当今皇帝,杀个李应荐这样的贪官污吏没什么的。”
没想到,刘应魁竟然吓得神经质般的惊叫道:“哎呀,贤弟,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开这种玩笑啊!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怎么能拿当今皇上开玩笑呢?”
朕没开玩笑啊!
不过,他随口一个文和兄着实容易让人误会。
你都是皇帝了,还叫人家文和兄干嘛?
泰昌无奈,只能看向王徵了。
王徵连忙拉着刘应魁的胳膊道:“文和兄,你可不敢再叫贤弟了,这位真是当今皇上!”
啊!
刘应魁目瞪口呆的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王徵,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泰昌,终于反应过来了。
王徵不可能一本正经的开玩笑,这位贤弟如果不是皇上,杀了正七品的知县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哦,不对,这位不是贤弟,是皇上啊!
他连忙拉着儿子趴地上,使劲磕头道:“学生不知是皇上圣驾亲临,多有冒犯,请皇上恕罪。”
泰昌微微抬手道:“行了,行了,起来吧,朕本就是有意隐瞒身份,要不然也问不出这么多贪官污吏不是,不知者无罪,你起来说话。”
刘应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的爬了起来。
泰昌紧接着又问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你觉得那典史程苑丹如何,可以暂代知县之职吗?”
刘应魁连忙拱手道:“皇上,程大人治理地方着实有一手,而且,他对老百姓也相当不错,问题他是本县举人啊,按规矩是不能出任本地知县的。”
大明朝的确有这规矩,所有正式官员都不得在原籍任职,而且地方官员还必须不断调动,一般在一地任职三年就必须调到他处,就算在一地治理的再好也不能超过六年。
这典史因为没有品级,一般都是知县从地方上聘请有名望有功名的读书人担任的,只能算是吏,不算是正式的官员,所以才可以在当地任职,像县丞和教谕这种有品级的正式官员就不行。
唉,这规矩着实有点让人无语。
要知道,这会儿交通可是相当的落后,而一般文官也不可能打马狂奔跑去就任,所以,很多地方上官员更替的时候都要等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的都有。
这不耽误事吗?
泰昌想了想,随即果断道:“规矩那都是人定的,有些规矩不合理,那就得改。就好比这官员不得在原籍任职,正常的时候还没什么,遇到这种天灾不断的年份,那就有点害人了。像李应荐这种贪官污吏,反正他又不是本地人,而且当三年县令到期拍拍屁股就走了,所以,他敢于肆无忌惮的贪。要是本地官员,敢这么贪,估计祖坟都会被人刨了!”
呃,你是皇上,当然可以定规矩。
刘应魁很是干脆的拱手道:“皇上英明。”
嗯,不错,不是那种腐儒。
泰昌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有没有出任过知县、县丞、教谕什么的?”
这个当然,毕竟华阴刘家是有名的官宦世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刘应魁连忙谦虚道:“学生是当过几任知县,不过,那都是几年之前的事了,这几年学生年纪也上来了,经不住长途奔波了,再加上家乡遭灾,实在无心在外任职,所以就回来了。”
嗯,当过几任知县就够了。
泰昌毫不犹豫道:“那你就再辛苦一下,去暂代一下西安知府吧。”
啊!
刘应魁闻言,内心里着实惊喜了一下。
不过,这又不合规矩啊!
知府可是正四品的地方大员,而举人一般升到正六品就到头了,没有特殊情况,举人是不可能升到正六品以上的。
他有些小心的拱手道:“皇上,这有点不合规矩吧,学生只是个举人而已。”
泰昌闻言,霸气道:“规矩也要因时而异,因人而异,值此乱世,守着太平盛世的规矩,有用吗?大明早到了该革故鼎新的时候了,依着老规矩,还能走多远?这个知府你就放心的去代着,当得好了,朕给你提真正的知府!”
呃,好吧,您是皇上,您说了算。
刘应魁连忙拱手道:“多谢皇上恩典。”
泰昌紧接着又对曹于汴道:“自梁,朕这会儿实在找不来这么多用着放心的人,你就去暂代一下郧阳抚治。”
曹于汴连忙拱手道:“微臣遵旨。”
泰昌又对邹维琏道:“德辉,汉中府就交给你了,你去暂代一下知府。”
邹维琏亦是毫不犹豫的拱手道:“微臣遵旨。”
他就这么一顿乱点能行吗,毕竟,这会儿人家薛贞、吕纯如等还在任上呢。
这个简单,逮住全杀了就行了。
这帮畜生,都给朕去死!
泰昌紧接着又对曹文诏道:“文诏,明天一早,你派五千精骑随文和去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