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淳夫摆明了就是在提醒他啊,他当时竟然没听懂!
其实,魏忠贤的干儿子和干孙子之间内斗相当的严重,崇祯正是利用这点,除掉了魏忠贤最得力的大儿子崔呈秀,然后才顺利收拾阉党的。
而冯铨也是利用这一点,在崔呈秀、田尔耕等人之间周旋,独揽大权,很多时候,他想干什么甚至都不用亲自去跟魏忠贤说,只要在崔呈秀和田尔耕等人跟前吹吹枕边风便人家自然会帮他去说。
总之,这些人都极度的自私自利,而且贪得无厌,不内斗那是不可能的。
这会儿泰昌已经隐隐明白了,吴淳夫和薛贞肯定因为分赃不均闹翻了。
问题,薛贞到底是如何贪腐的,又是如何逼的西北灾民造反的呢?
这事必须尽快查清楚,尽快处理。
西北灾民造反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是亡国之祸!
如果想要彻底查清郧阳抚治薛贞的问题,肯定得派人去查,不把地方上跟薛贞勾连的官员全查出来,以后还是会出问题。
问题是,派谁去查呢?
郧阳抚治的权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手下能调动的人马也不是一般的多,这么个职权堪比两省总督的人派个巡按或者巡抚去查,那就是给人送菜,派个总督去估计都够呛。
这个薛牌坊,太阴险了,派去查他的被他弄死之后估计还要被扣上贪官污吏的帽子!
唉,不能派人去冒险啊,容易被薛牌坊弄死不说,西北的叛乱还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泰昌皱眉沉思了好一阵,这才对着门口朗声道:“传骆思恭。”
很快,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便疾步而至。
君臣一番见礼之后,泰昌便低声道:“速速派人传朕密旨,令曹文诏率神武营骑兵绕道洛阳,在潼关卫附近隐藏待命,令曹变蛟率神武营步卒走夔州府,假意途径郧阳,在郧阳府城附近扎营待命。”
骆思恭闻言,连忙拱手道:“微臣明白,微臣这么去办。”
说完,他便待躬身告退。
没想到,泰昌又招手道:“等等,你去准备一下,朕要去趟郧阳。”
啊!
骆思恭愣了一下,还是道了声“遵旨”,随即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当天下午,泰昌再次到太液池试船,结果,车轮舸在太液池中转弯的时候,一个身着皇袍的声音便被甩出船外。
太液池中顿时大乱,“嗵嗵嗵嗵”,不知道多少锦衣卫疯狂跳入冰冷的水中。
还好,没过多久,身着皇袍的“泰昌”便被救上来了。
锦衣卫一阵施救之后,身着皇袍的“泰昌”便被裹上棉被抬去乾清宫了,而身着飞鱼服的泰昌则坐在船上没露面。
很快,皇宫便传出消息,皇上落水,感染风寒,病情严重,无法理政,明日早朝取消,所有政务暂由太子代理。
当天傍晚,那些闯了大祸的车轮舸轮船也趁着昏暗的夜色匆匆离开太液池,自护城河转入通惠河,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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