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
“玉连城,你又不是大姑娘家,怎么躲躲藏藏,一直不肯出轿。”陆小凤看向轿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
玉连城笑道:“你总是应该明白,站着没有坐着舒服,走着没有躺着舒服。”
陆小凤眼珠一转,道:“你既然害羞,让我来帮你一把。”说话间,身法一动,便如飞鸟般钻入轿子之中,其身法灵巧,迅疾无比。
其余人都暗自点头佩服,江湖上都说陆小凤深藏不露,轻功高绝,把所有归隐的名侠算上,也绝不会跌出前十,倒也不算夸张。
陆小凤掠入轿子的速度虽块。
但退出轿子的速度更快。
待重新退回大厅时,脸色忽然苍白,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陆小凤,你怎么样?”花满楼上前搀扶住他。
陆小凤道:“死不了。”
这三个字刚刚说完,又吐出一口血来,身形摇摇欲坠。
实际上,陆小凤因为一些缘故,提前喝了解药,并未中毒。刚刚在轿中的短暂交手,也绝对是全力以赴。
只是有些东西,绝不是简简单单“全力以赴”四个字就能弥补的,那是凡人再怎么努力,也跨不过天堑。
“何必,何必。”轿中传来叹息。
陆小凤道:“何必?”
“你既知必败,又何必出手。”
“因为我是陆小凤,因为你是玉连城。”
这不是理由的理由,却是理由。别人听不懂,玉连城听得懂。
“因为薛冰。”
正因为玉连城听得懂,所以又补充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懂。
这一句解释,就像是一把刀那么直接,那么切入要害。
又像是鞭子那么狠辣,那么不留情面,狠狠的抽在陆小凤身上,整个灵魂都仿佛一阵刺疼。
薛冰原是陆小凤的红颜知己,但薛冰却又投入了玉连城的怀抱。陆小凤也是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人愿意承受这份耻辱。即使没办法将薛冰抢回来,他也想证明自己比玉连城更出色,更优秀。
“玉连城,我们不妨再比一比,就如当初绣花大盗一般。”陆小凤掏出丝帕,拭去嘴角的血迹。
玉连城道:“哦?怎么比?”
陆小凤道:“十五年前,横行一时的铁鞋大盗没有死,而且就在这花府之中。我们就比谁先找到铁鞋大盗,输了的人,便要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玉连城和陆小凤的恩怨不只是薛冰,还有绣花大盗。
他那场赌约,他输了,脑袋被剃的光溜溜的。
陆小凤自忖武功或许不是天下第一,但若论办案,便是把六扇门的捕头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一个人,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轿中沉吟了片刻,便听玉连城道了一声“好”。
陆小凤顿时喜笑颜开,摩拳擦掌,要大展手脚的调查出铁鞋大盗的真身。
嗤!轿帘中突然掀开一角,一道劲气射出。直奔宋神医而去。宋神医脸色大变,这劲气来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将挂在肩上的药箱横档在胸口。“砰”的一声,药箱炸开,碎木纷纷。
又听“砰砰”两响,药箱装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而陆小凤、花如令、鹰眼老七等人脸色立变。因为药箱之中调出来的,不是瓶瓶罐罐,而是——一双铁鞋。
“铁鞋!”
“铁鞋大盗!”
那宋神医同样变了颜色,正要解释两句,趁机逃走,发现先前那一股指劲已顺着药箱,涌入身体之中,让封锁了经脉,动弹不得。
“既没有眉毛,也没有头发的陆小鸡我已看过。这次陆小鸡你就在中秋节那天,tuō_guāng了衣服,赤条条的在泰山之巅连翻一百二十个跟斗吧,哈哈。”轿子中,玉连城哈哈一笑,又拍了拍手:“寿礼已送,诸位再见。”
顷刻间,玉连城一行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小凤脸色微白,一双眼睛开始在花府里咕噜乱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花满楼笑道:“你在找什么?”
“找豆腐!”
“哦?”
“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
玉连城一行人出了花府外,上官雪儿凑到了轿前,道:“半个师父,我有件事不明白。”
“哦?”
上官雪儿道:“你和小侄子,侄孙的关系并不好,怎么突然想着今天来拜会他们。”
轿帘中沉吟了片刻,呵呵道:“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
“啊?”
“走吧,再去见一见叶孤城,这家伙处境似乎不太妙啊。”
“半个师父,你在开玩笑么,叶孤城的剑法通神,除了你外,还有谁能伤的了他?”
玉连城悠悠道:“剑法通神的确不假,可他终究不是万人敌,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
叶孤城的轻功很高,
有人说他的轻功已在司空摘星之上,可乘风而去,摘星拿月。
若无这般高明的轻功,又如何能施展出那一式缥如谪仙的“天外飞仙”。
以往,在月白风清的晚上,叶孤城总喜欢一个人迎着风,在海上,在白云城,施展他的轻功,飘洒在月下。
每当在这种时候,每当轻功施展到极致时,他总是分外的愉悦和刺激。
此时正月白风清,此地乃幽静山林,当他施展轻功时,就只有衣袂破风声响起,周遭林荫飞速倒退,就连皎洁明月也仿佛只是身旁的侧影。但叶孤城却并不能感到愉悦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