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城负手卓立,任由剑气如狂风骤雨般轰炸,依旧不动如山。
忽然,他足尖在夺情剑剑柄上一点,夺情剑立时没入地面之中,而玉连城飘飘落在地上。
地面中传出一声闷响,似微微摇动,仿佛地震。
一道道裂口在地面蔓延,裂口中有破碎的剑气溢出。
片刻后。
夺情剑重新从地面钻了出来,裂缝中的剑气已消弭不见。
原来,有剑气暗藏,从地底钻过,蓄势待发。
原本隋斜谷是向杀玉连城一个措手不及,却被轻易识破。
见恢弘剑气无功而返,偷袭也失败,隋斜谷双眸中射出灿然射光,与漫天剑气交相辉映。
“合。”
剑指一转。
一道道剑气交融汇聚。
不终凝聚为一柄几乎化作实质的锋锐剑气。
隋斜谷独臂握剑气,蹬蹬瞪向前踏出。每一步踏出,都有一往无前的趋势。手臂抬起,剑气之剑始终直指玉连城胸口,仿佛不刺入其心脏,就绝不停下一般。
当剑气之剑与无形气罩碰撞在一起时,原本一往无前的趋势似乎停顿了片刻。
但在下一刻,随着隋斜谷的气机催动,剑气之剑再次向前推出,一寸寸扎入无形气罩之中。
随着隋斜谷的前进,整个气罩不断向内凹陷变形。
最终,气罩轰然崩溃,气机洪水外泄。
隋斜谷眼前一亮。
手腕一转,速度陡然加快,剑气之剑向玉连城心口刺来。
以隋斜谷的实力,再加上如此之近的距离,可以说是咫尺之间,这一剑断然没有落空的道理。
然而,玉连城足尖突的一点地面,身形倏然飘退。与此同时,反手一抓,夺情剑已出现在手掌之中。
手臂向前一探,夺情剑刺出,半空中只是厉芒一闪,既像是闪电,又仿佛划破暗夜的极光。
叮!
有形之剑和剑气之剑在虚空中交击,剑尖一撞,劲气横飞,竟发出清脆如兵器交击声。
“你想看我的剑法,我就让你看个够。”
玉连城嘴角一咧,露出一口森然白牙。
唰!!
手腕转动之际,剑光大盛,携裹闪电风雷,肆意纵横。
长剑狂舞,剑光闪动。
没有飞剑、没有剑阵……没有那些花里花哨的东西,但每一剑却都是极尽变化,击出时是有闪电奔雷之威。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口剑的变化和速度,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刺出时的惊心动魄。
若非眼前之人是当今在剑道上寥寥可数的大宗师,只怕早已落败。
隋斜谷面容沉凝,已将剑势催到极致。
在玉连城面前,没有人能够留手,他这吃剑的老祖宗同样不能。
不知不觉间,这位曾和李淳罡互换一臂的剑道宗师已是冷汗涔涔。
他在剑道上已有近百年的苦修,除却一口剑气千百外,更有重重玄通剑法剑阵。但在玉连城这连绵无休止的攻势中,却只能使出最基本剑术格挡。
直到这一刻,隋斜谷方才明白,简单的刺劈撩斩竟能发挥如此威力。
电光石火间,玉连城再次刺出五剑。
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五剑,但对于隋斜谷来说,却比寻常剑法高手的五十剑、五百剑还要恐怖,还要可怕。
那几乎超越世间一切的速度,简直不可思议。
更何况,这剑法其中所蕴含的精妙剑理,更是难以想象。三剑刺出,更有无数连绵后招,一环连着一环。
隋斜谷飞身后退,与此同时,手腕一抖,手中剑气之剑再次散作百千剑气,剑气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的迎向那五剑。
“好小子,今日老夫受教了,来日再来向你讨教。”
也不管身后嗤嗤作响的剑气,隋斜谷足尖一点,人已飞天远去。
玉连城刺出五剑之后,手臂一挥,划出一道恢弘剑光,将眼前剑气冲散大半。
他朗声大笑道:“哈哈,不必着急走,我还学了一门飞剑术,请赐教。”
双指一并,念了声“去”。
一抹细微的剑光突闪。
刹那间,天上天下,所有的辉煌都仿佛黯淡下去,所有的光,都凝聚在这一道细微的剑光之上。
锋芒至锐利,气机之汹涌,速度之迅捷。便是年龄近百,见惯江湖风云的隋斜谷,也觉得一阵心惊胆寒。
吃剑老头转身,张口又是一吐,无形剑气化作实质,凝聚成一柄小劍,與迎面飛来的“红拂”撞击在一起。
然而双剑甫一接触,剑气小剑立时崩散。
但也为吃剑老头争取到了一定时间,隋斜谷身形微转,“红拂”在肩头划破一丝伤口,便重新返回。
“哈哈,李淳罡要出山了,下一次你再和他另換一臂吧。”
玉连城衣袖拂动,红拂已消失不见。转过头来,对马上脸色微微苍白的鱼幼薇粲然一笑。
“走吧,继续去上阴学宫。”
……
…………
上阴学宫。
学宫士子来自天南地北,不重身份,不重富贵,只要通过学宫三年一度的考核,即可以成为上阴士子。这些鲤鱼跃龙门的士子,又被成为稷下学子。
随着春秋大战落幕,百家争鸣的景象不再,但士子人人平等学术不分高下的风气仍然流传下来。
建筑精致辉煌的上阴学宫中,除了唯有祭酒才能入内的功德林,其余各处都去的,各书也读的。
当然,学宫中某些地方,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