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是假,聊天是真。
天聊完了,俩人相继起身出门。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郭德刚脸上再无半分疲态。
来到上场口,此时的胡炎和孙悦已经在台上攒底。
根本不用细瞧,从前面一波一波传来的掌声,便能知道演出效果很不错。
要的就是探他的底,郭德刚饶有兴致的坐下把场。
可于慊还是闲不住,左右一瞧,透过门缝,当即发现旁边的屋里有人。
走过去,往里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屋里的桌面上摆放着一面镜子,而桌前坐着的烧饼,正低头认真绣花。
光这还不算,每绣几针,便会抬头对着镜子照上两眼。
如此循环反复,相当妖娆,相当恶心。
场面很诡异,于慊很开心。
他隔着门板轻声问道:“你在干嘛呢?”
“谁?”屋里的烧饼吓得连十字绣都掉在了地上。
于是于慊便看到,布面上是一对鸳鸯的图案。
这可太有意思了。
好玩。
于慊当即推门进去:“哈哈哈,爷们,怎么还玩上了这个?”
烧饼憋得满脸通红,脑中灵光一闪:“是师爷让我绣的,不关我事。”
听到动静的郭德刚也过来了。
不等师父发问,烧饼赶紧一推二六五,把事情全推在了胡炎头上。
谁料,郭德刚听完,转身便走。
同时还留下两个字:“继续!”
……
……
傍晚。
夕阳西斜。
红色的马自达,一脚油门离开了天桥。
心情不太好的郭德刚,难得的一天早回家,顺带把胡炎和烧饼一起拉上。
王海和烧饼在前,郭德刚和胡炎在后。
人前的情绪,郭德刚向来控制得很好。
不时,他笑道:“师叔,您刚才的活不错,氛围应该能盖过晚上那场。”
胡炎却摇头道:“郭老师,这不全是我的功劳,咱这可是熟场子,想拉动气氛不难,多用点心肯定能出效果!”
歪打正着的一句话,直接说进了郭德刚心坎里,让他脑中不自觉的泛出何芸伟的身影。
唉,年纪比小师叔还要大,但这见识上的差距,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奈何小师叔刚来,自己还摸不透底。
手艺上的,心性上的,都仅仅只是了解罢了。
多事之秋,不得不谨慎。
想罢,郭德刚不无感慨道:“是啊,当初园子没起来时,台下拢共就三两个观众,一个观众的时候也有,真是有力气都没处使去。”
“您那会儿可真不容易!”胡炎佩服道。
郭德刚刚想回话,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脸上的异色一闪即逝,旋即恢复正常。
语气平静道:“小伟,你说!”
胡炎察言观色,眼角一缩,自然的看向窗外的残雪。
只是郭德刚说完那一句话,五六分钟的时间,再也没有吭过一声。
直到最后,依然平静道:“好,我知道了!”
胡炎没有多问,自然的跟郭德刚搭着话。
不是他太见外,而是师门之事不好问。
尤其自己还是初来乍到的,不应该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先立稳脚跟再说。
头一个,至少得把烧饼调教出些模样。
二一个,把下午场的攒底演好,把好场。
这些现在都算是自己的份内之事,外事可以不问,内事得办得利索。
剩下的,便交给时间吧!
关系、交情、人缘不都是处出来的么?
夕阳落去,不留余晖,爷仨回到了家。
烧饼进厨房淘米煮饭,郭德刚和胡炎坐在客厅喝茶。
不时,门又被推开,王慧像赶羊似的,赶着大林和陶洋进了家门。
看到郭德刚也在,直接乐道:“都回来啦?正好,我给你们做熬鱼吃。”
说完,还把手上的袋子一抬,示意鱼都买好了。
熬鱼,是津城名菜,也是王慧的拿手私房菜。
用塔嘛鱼或是黄花鱼两条,拍淀粉油炸,起锅再下料爆炒收汁,酱香浓厚,口感入味。
胡炎直接起身:“嫂子,我来帮您杀鱼吧。”
客居他家,手脚自然得勤快一些,而且在家里这属于私交。
其实最难得的是,经过短暂的相处,胡炎能感觉到,王慧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能在她眼里,自己跟烧饼他们,其实没什么区别吧?
十年孤单独行侠,这种家人的感觉,处得很舒服。
至于郭德刚同志嘛,不是说他就见外,而是性格使然。
胡炎不反感,真想干成点事儿的男人,没点这样的性子能成?
谁料,他刚一起身,王慧直接摇头。
很是嫌弃道:“可别,大炎你是不知道,谈恋爱那会儿,老郭帮我杀鱼,差点没让鱼顺着马桶给溜走了,信不过你们,都歇着吧,一会儿就得。”
目送女主人拎鱼进了厨房,胡炎转过头看着郭德刚。
心里憋着笑,打趣道:“郭老师,您还有这光荣史呢?”
郭德刚老脸一红:“过去的事儿了。”
好的包袱,都是源于生活,这对相声演员是很吸引力的。
胡炎试探道:“郭老师,您给说说,回头我攒个包袱,拿台上使去。”
事无好事,郭德刚不想讲。
左右一扫,正好看到即将上楼的郭奇林和陶洋。
陶洋乖巧,是宝贝,到于大林嘛……
郭德刚旋即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