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靠马路边,挤挤挨挨的简单桌椅中,孔芸龙和阎贺翔坐下。
烤肉叫了,还未上来,一打啤酒倒是先放在了桌下。
小杯喝酒,那是娘们。
大杯喝酒,那是爷们。
直接拿酒瓶吹,那才是真汉子。
显然,无论是练武八年的孔老楞,还是东北某屯里出来的阎贺翔,都认为自己是真汉子。
一人一瓶酒在手,牙齿一咬瓶盖。
“来,兄弟,走一个。”
“吹了,三哥。”
“当。”
咕嘟咕嘟,一瓶下肚,俩人默契的打了一个饱嗝。
看着好兄弟一脸郁闷之色,孔芸龙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兄弟,哥哥我是过来人,女人都是屁,抓不住,搂不着,闻一闻就好。”
“您也吃过亏?”
“那当然,之前我送一姑娘裙子,花我半个多月工资,明明是胸口的衣服脏了,我就那么瞅了两眼,她愣骂我是流氓,不讲理的。”
阎贺翔一听,顿觉遇到了难兄难弟,再开一瓶酒。
“三哥,都在酒里。”
“走着。”
“当~当~”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没聊几句,肉还未吃一口,哥俩先各自吹了三瓶。
转眼,烤肉一上桌,哥俩把酒言欢,一口至少半瓶,喝酒更是跟喝水似的。
尤其是孔芸龙,酒劲上涌,呼呼喝喝的,胸脯拍得震天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条街都上的“山鸡哥”。
当然,也不只是他如此。
随着时间推移,酒意越来越深,整条街上的动静都是如此。
喝酒撸串,畅谈人生,大抵不都这样么?
“三哥,还是跟您处着痛快,嗝~”
“那是,兄弟,我跟你说……”
孔芸龙渐入佳境,正等继续侃大山,谁料身后传来更大的动静。
“操,你不行,你还有理了?”
“老子怎么就不行了,上回对上小日本子,老子是不是把那孙子打趴下了?”
“玩儿去,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回折了呀。”
“……”
奇奇怪怪的话题,把孔芸龙听得一愣一愣的。
光是如此还则罢了,随着对面口角越来越激烈,开始“啪啪啪”的拍桌子,“吱吱吱”的推椅子。
别说孔芸龙这一桌,四周几桌所有的客人都受到了影响。
众人不满,纷纷回头往那桌瞧去。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桌人不算多,就五个老爷们。
高矮不同,老少不一,但是……真壮。
如今初夏时节,晚上并不算热,普通人都搭个小外套,可人家清色的就一件短袖。
露出来的手臂,短袖下的痕迹,明显都是一块一块的肌肉。
众人立马怂了。
出来喝酒就是图开心,关键是自己想干也干不过呐。
对于这些人,孔芸龙打心底里是鄙视的。
“呸,床上耍花枪,一帮没用的玩意儿。”
他直接起身,嚷嚷道:“都消停点,小心老子揍你们。”
对面五人停住话头,全都站了起来,不言不语的瞅着。
阎贺翔见状也起身,站在孔芸龙旁边。
转眼间,五对二的局面便形成了。
其他人不愿意多事儿,一瞧这架势,很有经验的躲开。
“给老子道歉!”
孔芸龙再嚷嚷道,对方依然没言语。
其实双方都喝得不少,估计脑子也都不怎么清醒。
孔芸龙见自己的话被当成了放屁,这可忍不了。
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练了八年武术的人,面对这些健身房里出来的软货,怕了谁来?
于是,他当即马步微张,定稳下盘,双手虚抱,守住上盘。
“我打。”
两个造型摆完,孔芸龙半点不犹豫,一记飞脚直接踹出。
要不怎么说老楞是“真汉子”呢?
对面五人一排,他不踹矮的、瘦的,专挑那最高最壮的一位大汉。
“嘭~”
一场闷响,孔芸龙这一脚踹得结实。
只是尴尬的场面出现了——大汉晃都没晃。
孔芸龙一瞧,吆喝,还遇上了高手?
那更好。
孔芸龙一个箭步冲上去,拳脚并用,完全是放开了打。
“嘭~嘭~嘭~”
命中度相当高,招招击中。
只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场面再次出现,那大汉依然稳如泰山,连手都懒得还。
当然,让人一直这么揍,也是不可能的。
只见那大汉随意挥了两拳,孔芸龙都还没缓过神来,便直接躺在了地上,跟死狗似的晕了过去。
别说围观的人傻眼了,连阎贺翔都傻眼了。
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见好兄弟躺歇了菜,直接抄起路边的自行车,“呼”的一下扔了过去。
他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二百五,这份量可不少。
谁料,那大汉一伸手,竟然将自行车稳稳的接住了,放在地上,随即一个步上前。
傻眼的阎贺翔,根本没反应过来,便被人家单手抡起,飞了出去。
哇,好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嘭”地一声落地,他也躺地上了,貌似还弹了两下。
够意思,这下可真成难兄难弟了。
当孔芸龙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凌晨。
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左右不见人。
半天想起前事儿,孔芸龙非常纳闷,自己这是遇到了哪方高人?
明明拳脚都到了肉,可是怎么跟打在石头上一样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