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从台上退下来,再次脱掉大褂换上常服。
谁料,转眼过来撑中场的演员,同样直接朝他又是一鞠躬。
烧饼和史艾东:一鞠躬。
老王头带小辈:二鞠躬。
眼前的俩演员:三鞠躬。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接连熟悉的场面,胡炎都被他们鞠蒙了。
怎么还拜我,没完啦?
一招鲜,吃遍天,也没这么个玩法的呀?
事实证明,能撑中场的演员,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如此频繁的场次,总是砸“脚臭”一个梗,那能成?
头一回能要下“尖”来,第二回就得打折扣,再到后面效果准得瘟。
所以人家不砸脚臭,砸“手臭”。
捧哏疑惑道:“他不是脚臭么,怎么连手也臭?”
逗哏想都没想便道:“传染了!”
“什么传染了?”
“传染脚气了呗。”
“嚯,手上传染脚气,这听着都新鲜呐!”
“很正常呀。大伙可能不知道,胡炎最大的爱好,就是抠脚。吃饭时抠,睡觉时抠,上厕所也抠,走到哪儿抠到哪儿。你想,就他这么抠法,还能没点影响?”
“……”
人很机灵,活儿也不错,但胡炎是真心不想再帮他们站这个台。
怎么说呢?
这感觉就跟嘴里吃了苍蝇屎似的。
对,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奈何已经顶到这份上,最后他还是拎着关二爷的大砍刀上了台。
再次下台,不容他喘口气。
接下来的几组演员,竟然人人都朝他鞠躬。
胡炎瞬间明白,今天这帮家伙是真吃定自己了。
上台之后,砸得挂也越来越新鲜,越来越奇葩。
从手上,又转移到了嘴上,原因是:“师爷喜欢吃手抓饭。”
“抠过脚的手也不洗,偏还说用筷子吃饭没滋味,非得用手抓着吃才够味儿。”
于是,观众起哄的同时,也被他仒恶心得不行。
再接下来,便从嘴上转移到了裤裆里,理由是:“师爷没事儿喜欢摸裆儿。”
“谁的?”捧哏直接问道。
就俩字,引得台下嘘声一片。
今天的活路,算是被烧饼和史艾东彻底带开了。
后台的李青起头还装正经人,到后面直接笑弯了腰。
别说是他,连最听师爷话的李贺东,都忍不住提议道:“师爷,要不咱这大褂就不脱了吧?”
胡炎当即仰天长叹,满心悲凉,竟无语凝噎。
讲又讲不听,劝又劝不动。
人家还挺客气,躬先给您鞠着,活儿我们上去慢慢使,来不来咱也不强求,您老自己看着办。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胡炎可以不要脸,奈何实在兜不住了。
这阵势,摆明是要将自己祭天呐。
何况此刻还在下午场,要是这帮孙子晚场继续这么个路子野下去,那自己不得被他们玩废喽?
此风不可涨,必须要遏制。
胡炎自顾自的将大褂脱掉,直接对李贺东吩咐道:“东子,摆条案,上香炉!”
李青:“……”
李贺东:“……”
俩人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是要干啥?”
李贺东确认过师爷的眼神,自己没有听错。
那还能犹豫?
心中装着十万个为什么的李贺东,很快把用来供奉祖师爷的条案、香炉,统统搬到了上场口。
甚至他还灵机一动,连香和打火机都拿了过来。
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弄,他不知道,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
胡炎不理他,也懒得解释,干脆自己动手。
条案往椅子前一横,当中摆上香炉,旁边再放好香和打火机。
原本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李青,刚好捎着了条案边角。
这家伙把他吓得,立马不敢再坐了。
笑话。
自己再坐下去,那不成了照片么?
只是胡炎将一切归置妥当,却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甚至连腿都盘了起来。
再闭目那么一养神,嚯,好安详呀!
刚站到一旁的李青,顿时被惊得眼珠子,都感觉在眼眶里吊不住了。
因为猛然间,他看到条案后面的,真的不是人,而是……照片。
妈呀,师叔这发托卖相的能耐,在这儿派上用场啦?
啧啧啧,了不得,真像!
旁边的李贺东,也感觉自己不应该站着,而是得上去敬三柱香才合适。
胡炎微抬眼皮一切,对俩人的反应非常满意。
玩嘛。
疯嘛。
既然今天大家都玩邪得,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师爷是怎么邪的。
就眼巴前这阵仗摆出来,看你们谁还敢拜,吓不死你们!
不巧,下一组上场的演员,是孔芸龙和李芸杰。
俩人相跟,刚到上场口,顿时呆立当场,连脸色都变了。
妈呀,什么情况?
师爷啥时候走的?
这也太突然了吧?
再一瞅,心里顿时喷笑,只是场面太诡异,不敢笑出声儿。
再然后,哥俩犯难了。
自己可是准备砸师爷屁股的,人在跟前,这不拜一下,说不过去。
可是如今这阵仗,怎么敢拜得下去?
然而纠结也只是片刻而已,谁让孔芸龙,姓孔名嘟,字老楞呢?
只见他竟然真的走上去,抓起三柱香点燃,说话就要往香炉里插。
李芸杰稳重,一见如此,直接上前朝搭档后腿一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