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锋脸色不对劲,其他人同样心里一惊。
比如胡炎。
他跟着众人扭头一看前台,脸上的表情顿时也跟见了鬼似的。
妈呀,还真有绿色。
此刻开场在即,观众增加的很快。
可是谁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落座的观众中,很多人头上都戴起了一顶绿帽子。
尤其是胡炎,他刚才可是一直在检票口盯着的。
比他毒得很的眼光看来,明明所有检票进场的人都很正常呀。
此刻这些铁杆球迷,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脑子再一转,胡炎突然醒了攒。
是了。
封票前几分钟,那些抢票的观众,根本不是什么刚丝,而是这些燕京足球队的铁杆粉丝们。
之前,可能迫于现场有官家人在,他们不敢真的把事儿闹大。
又或许是觉得德芸社的道歉,诚意还是不够。
又或许……
总之不论什么原因,他们买了园子的票,正正常常的入场。
等进来之后,便把帽子重新给戴起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可问题是,他们进来干嘛呀?
听相声?
抓高锋?
动手砸场子?
听相声是不可能的,谁听相声还戴绿帽子来的?
可他们两成座票,加上全部的站票,少说也得两三百号人呐。
就为了抓高锋?
高锋再有错,也不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纠缠不休吧?
相声演员到哪里,便说哪里的好。
假如正月初三,他不是津城演出,而是在魔都演出,那他指定得说魔都足球队,最应该得冠军。
这是相声演员在台上使活儿,一贯的技巧。
想半天,胡炎依然想不明白,头疼得很。
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明白,这些球迷心里在想什么?
跟神经病差不多吧?
不过也对,外行人瞧相声演员,估计也跟瞧神经病差不多。
胡炎左右一看,发现无论是郭德刚,还是于慊,全都在紧皱眉头。
这确实是个很棘手的事情。
关键是,此时此刻,那些的身份太敏感了。
你说他们是球迷吧,不对。
人家可是花真金白银,买票进场的,这同样得算自己的衣食父母。
搁以前,别说什么球不球迷,就是小乞儿买票进场,那也得当爷似的捧着。
可要说他们是观众吧,也不对。
个个戴顶绿帽子,来者不善,诡异得很。
很快,随着进场的球迷越来越多,全场过半都是绿帽子。
其他观众也发现了不对劲,台下议论纷纷响成一片,嗡嗡声塞着耳朵都能听得见。
同样,后台的其他演员,跟着便慌了神。
球迷真要疯狂起来,那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新闻上这类事件,可不算少。
总之,此时此刻的三里屯小园子里,基本可以用人心惶惶来形容。
当然,最发愁的,自然还得是上场口的几位长辈。
前后台都是这个样子,这演出还怎么进行?
胡炎知道前世的德芸社,肯定没有发生此刻这一幕。
因为这场演出根本没开,以退票处理的,这上哪儿发生去?
但如今也退不得,事情已经发生,就一定得解决。
本就是逆风局面,更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不时,高锋浑身哆嗦着开口了。
“他们……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上去吧,道歉赔礼,他们总不至于把我打死吧?”
话音刚落,皱眉的郭德刚当即严肃道:“不行,你师父把你交给我,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要不等等看,让人上去开个场,探探底再说?”于慊琢磨半晌,也跟着出主意。
实在是这种场面,谁都没有遇到过,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即便是以前,有些同行带着笔和本子,来园子里抓把柄,那也是偷摸着干的。
只是胡炎知道,这底不用探,人家摆明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而且这开场,其他演员也根本没法开。
心里颤抖得不行,还怎么开嗓亮活儿?
要真有这能耐,不早成底角儿了?
他脑子一搭,终于开口了。
“郭老师,于老师,我觉得高锋得去,咱有错就认错,当面道个歉,既是对球迷的交待,也好让他自己心里松快一些,不然这坎儿,他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落下病根儿,才是最麻烦的。”
郭德刚一看高锋如今这模样,当即点头道:“师叔,您说的在理儿,我陪他上去。”
谁料胡炎竟然摇头:“郭老师,您跟于老师是攒底的,德芸社还没到无人的地步,咱们既要道歉,也不能坏了规矩,惹人笑话。”
“那您的意思是?”郭德刚认真的问道。
胡炎想都没想,直接道:“我陪他上去。”
这下郭德刚为难了。
高锋是在年轻那会儿,便被范先生托付过的。
甚至他很多活儿,还是郭德刚帮忙归置的。
包括从哪些活儿入手,怎么个使法更得利,还有课后作业。
说白了,半师之情是跑不了的。
可他担心高锋的同时,也担心胡炎呐。
小师叔来到班子里,事事尽心,鼎力相助,多少事情自己都记在心里?
何况辈分太高了,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怎么跟去世的师父交待?
胡炎心思剔透,哪里不知道这家伙在担心什么?
当即笑道:“郭老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