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落到床上,几个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床上的女人,也就是大姨太,此刻是怒目圆睁,嘴巴大张,看上去已经是断了气,而她的双腿间,则躺着一个死婴,脐带还连着妈妈的子宫。
屋里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自在,而王仙婆却还在一个劲的念叨:“完了完了,老身这辈子可算完了,给人接生一辈子,从来没出过差错,怎么偏偏到了这李大帅府上就出了这档子事。”
王仙婆哭的是梨花带雨,消瘦女人则象征性的搀扶起她,说道:“王仙婆,事情既然都这样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你说呢?”
一听这话,王仙婆登时就火了,她反手抓着对方的领子,怒喊道:“你跟我能一样吗?我是接生婆,你只不过是后来给我打下手的,出了事情担责任的又不是你。”
消瘦女人显然不愿意和王仙婆过多争执,拨开她的手就要往后躲。
王仙婆却不依不饶,伸手去抓对方的脸,正在这时,李大帅闻讯从漫花楼赶了过来,两位稳婆则马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一看到大姨太的尸体,大帅完全不顾自身形象,跪在床前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些什么东西。
方永宁听不大懂,便走上前蹲了下来,只是这一个动作却让他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大姨太即便已经死了,但右手却是呈紧握状态,从指缝里露出一根红绳,很像那个年代脖子里带玉石的红绳。
方永宁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李健康,闻言,对方也凑了过来,但他俩并非当事人,如果大姨太手不松的话,他俩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懂她手里的东西。
而大帅似乎也没有打开大姨太的手,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意思。
哭了一会儿,李大帅忽然转过头,瞪着怒目与方永宁四目相对。
而方永宁只觉得心口一窒,整个人向后摔倒,正当他处在惊讶中时,才发现李大帅指着自己身后喊道:“王仙婆,大姨太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看的是自己身后的王仙婆。
此时门外已经围满了方才酒席上的宾客,只是没有一个人敢进来,而马珊珊和叶如水这时也跑了回来。
她冲着李健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那边没什么发现。
方永宁身后的王仙婆感受到了大帅的戾气,惊呼一声跪了下去,她哭道:“大帅明鉴啊,老身平时里接生也从来都是尽职尽责,给大姨太接生更是下了一百二十分的心,大姨太的死,虽说跟老身有脱不开的关系,但……但大姨太肚子里的孩子,不对劲啊。”
“胡说八道。”李大帅简直气坏了,从腰间拔出佩刀对着王仙婆就砍了下去,这一击可谓是卯足了劲,王仙婆来不及躲避,脑袋就被劈了下去一骨碌滚落在地。
这可吓坏了来围观的宾客们,一群人登时便四散逃走,这其中就包括那个消瘦女人,在李大帅跪在床前痛苦流涕的时候,方永宁就注意到她悄悄退了出去。
那颗脑袋一直滚到马珊珊脚下才停下,王仙婆一双惊骇双眼,此刻满是不甘的瞪着,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叶如水也是惊呼一声之后,将脑袋埋进了马珊珊胸口,尽管啥也挡不住。
刘倩则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般,她很主动的按着方永宁脑袋,作势就要往自己胸脯子上按:“小哥哥,快闭上眼睛。”
只是刘倩还没得逞时,白光一闪,四周又恢复了残破样子,原本女人躺着的那张床上此刻已是布满了蛛网。
几个人很默契的转身就跑,待一股气回到了房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方永宁此刻马上说道:“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王仙婆临死前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什么话?”此刻大家都有些懵,或许是还没从砍头的场景中缓过劲来。
李健康则说道:“我只注意到了女人手里的红绳,按理说在女人分娩时将会遭受极大的痛苦,而且还在难产的情况下,那么她紧紧握着的,很可能是个对她来说特别重要的东西,我想……或许会和案件有关联。”
方永宁点了点头:“对,这个大家一定要记着,另外我想说的是,王仙婆临死前有提到过一件事,大姨太肚子里的孩子不对劲,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缘由就被杀了,可能这些只能靠下个场景去发现了。”
“啊……”正在这时,李健康忽然惊呼一声,道:“孙天宇呢?我们把他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