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老管家一阵毛骨悚然,似乎还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层狠戾劲,沉默了片刻,他又笃定道:“确定办妥了,我已经把实际情况报告给了老大那边。”
“是老大亲自听的?”
老管家摇摇头:“不是,老大很少出面,是二虎与我做的交接。”
听到二虎的名号,老秦这才放下心来,脸上拧着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待会儿就把人赶走吧,记着将门反锁。”
老管家略有些疑惑:“贵重的东西不是都搬走了嘛?何必急于一时,剩下的这些也不值多少钱,天一黑咱俩就能搬走。”
老秦回道:“这事你不要管,先清点一下剩下的东西,天一擦黑就搬,而且那些老妈子们……”
说到这里,老秦横着手掌,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老管家点点头,领略般笑了笑:“明白。”
昨夜给二弟搬财物的时候,老秦就对老妈子们起了杀心,但奈何老大下令不允许提前动手,怕被百姓们怀疑,索性就给她们下了méng_hàn_yào,夜里搬的到也痛快。
第二天一早,老妈子见放财物的屋子被换了锁,纷纷感到疑惑,便问了老管家一句。
这事被老管家以安全为由搪塞了过去,但看的出,她们起了疑心,所以当财产搬的剩下些零头的时候,老秦被派过来灭口,当然这其中就包括老管家,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接近傍晚,老管家出门说了几句场面话,将百姓们遣散,随后反锁了大门。
在他回屋时,老妈子们已经被斩杀干净,老秦的刀法入神入化,老妈子们甚至都没发出惨叫声,就断了气。
老管家纵使见识过这等场面,但还是被这股肃杀之气压的半天喘不过气。
临了,对着老秦说道:“钥匙在我这里,你随我去开西房的门。”
老秦脸上挂着些鲜血,不知是哪个老妈子的,他看了眼老管家,只点了点头。
俩人就这么走向了放置财物的西房,直到这时,老管家的心脏不停的‘砰砰’跳,他一直在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老秦这次和以往不同。
在他打开西方门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朝着侧面逃开,脸上的肌肉已经在不停的痉挛跳动,他背靠着墙壁,看着老秦:“老……老秦,你自己进去吧,我有点头晕,先在外面缓一……”
‘噗呲……’刀尖没入皮肉的声音传来,老管家甚至都没看清老秦的动作,当他的脑袋无力的垂下去时,这才看到了那把明晃晃的刀子,此刻正插在自己的心脏处。
往后便没了意识,陷入了混沌当中。
老秦抽出刀子,进屋看了眼财物,发现确实没剩多少了。
他将老管家和几个老妈子的尸体扔到院子里,想了想又随便提起一个老妈子的尸体,扔回屋子里。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杀几名衙役是不成问题的,但就怕先被壮班衙役发现,到那时和哥哥碰了面可就麻烦了,索性就做一出逼真的戏。
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愚笨,露出了破绽。
这样就能完美的嫁祸给山贼了,待这一切做好之后,他静静的呆在了屋子里,回想这前半生的种种。
夜班三更,阴帮的兄弟们来了俩人,当他们看到满院子的死人时,并未感到多么惊讶,心说一定是老秦得手了,但又没有看到老秦的人,本能的以为他先走了。
俩人便放心的进了西房,将余下的财务如数搬走,丝毫没感觉到正屋纸窗上的那个孔洞,洞的另一边,是一只绝望的眼睛。
他有心想和兄弟们说几句话,但话到嘴边又有些退却,说什么?把自己即将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们吗?
他现在已经不求有活路了,只希望兄弟们理解他,不要真的把他当成山贼的奸细就好,这点二弟曾答应过帮他解释。
但他究竟靠不靠得住,老秦心里也没谱。
看着老秦的落寞样子,方永宁真想过去给他开导一番,但这个场景,对于老秦来说,方永宁不过是个透明的、不存在的人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画面也慢慢发生了改变。
在仨人的眼皮子底下,老秦竟然消失不见了。
方永宁惊愕道:“逃杀场景来了,小心。”
话音刚落,屋门忽然被撞开,老妈子们的尸体纷纷站了起来,伸出手臂便往屋子里走。
与此同时,躺在屋里的那个老妈子,也以同样的姿势起来,将仨人包围在了走廊里,透过敞开的屋门,他们看到了一道泛着紫色光晕的屏障,正将钱员外的宅子包围了起来。
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