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些事情做完之后,方永宁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事,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二弟此刻在槐园赌坊!金戈和张二全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难不成是落网了?
“不行,我得去看躺槐园赌坊。”
“哎,等等……”刘倩伸手想要阻拦,打算让方永宁休息会儿,可话还没说完,人就翻墙出去了。
无奈,她只好留下来照顾翠花。
方永宁跳下墙头,恰好迎面走来一队皂班巡城衙役,方永宁心中一禀,立刻闪身躲进了巷子里。
那巡城兵一伸手:“那有人。”
其他迷迷糊糊的衙役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纷纷朝着同僚指的方向追去。
只是到了跟前时,才发现巷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但职责告诉几人,不能就这么放弃。
一队人开始分两拨,将巷子两头堵住,剩下的就只有挨家挨户的盘查了,其中一名巡城衙役正要敲门,却忽然发现墙头上蹲着一个人。
那人身影陷入月亮之中,看不清脸,衙役还未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劲头十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打的衙役脸颊火辣辣的疼,老半天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直到旁人听到声音,追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他这才愤恨的说道:“贼人往那儿逃了。”
他顺手一直斜前方,就见一道黑影踩着墙头,上了屋檐,在农户家的房子上飞檐走壁。
方永宁原本是想安安静静逃走的,可临走前,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索性又回身翻上墙头,给了那衙役一巴掌,这才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
巡城衙役们心有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翻上屋子,朝着黑影追去。
方永宁就这么带着一群人,攀梁越瓦,朝着槐园赌坊逃去。
此刻的槐园赌坊内,两名壮汉正在柴房门口打盹,脚下的雪地已经被踩成了泥地,忽然间,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壮汉还有些不知所措,仔细一听,脚步声好像来自天上,他抬头一看,就见十多个黑影冲了进来,纷纷跳进了院子里。
壮汉一愣,着急抓着同伴就往正屋逃,方永宁一看这架势,立刻喊道:“兄弟,救我,咱们阴帮被围了。”
壮汉回头看了眼方永宁,疑惑了皱起了眉,心说这谁呀,不认识啊。
但他身后追来的官兵,却让壮汉脚步又加快了几分,俩人撞开屋门,冲进了屋子,而方永宁却借助优势,闪身躲在了一堵屏风后面。
巡城衙役们最后的视线,是两个跑进屋子的壮汉,贼人从手底下逃走,这群人心里头正火大呢,哪里管的了这是什么地方,直接就冲了进去。
方永宁见安全了,转身离开屏风,回到了柴房前,记忆中两名壮汉是在这里守着的,他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推开了门。
果然看到了金戈和张二全,此刻俩人竟是睡了过去,方永宁叹息着摇醒了二人。
“什么时候了还睡觉,快走吧!”说话间,方永宁把俩人身上的绳子解开,仨人逃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方永宁搞来些假胡子,和张二全带上悄悄翻墙出了门,即便是白天,俩人还是不走正门,因为门上贴着封条,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最好的防护武器。
张二全一脸的无精打采,问道:“真的要出来买早饭吗?干嘛不自己做些?”
方永宁却说道:“钱家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哪儿里来的粮食?”
张二全还没睡醒,过了会儿才点头道:“啊对,都搬走了,连被褥什么的都丢了,昨晚可把我冻坏了。”
俩人说话间,来到了街西边的早点摊,张二全尽量躲避着旁人的眼神,也不敢随意开口,毕竟自己的逃犯画像已经贴的哪里都是,而且他在当地是个很出名的二流子,别人自然能听出他的声音。
所以买饭的事,自然而然的交给了方永宁。
他凑上前,跟老板要了八张饼,由于那年代没有塑料袋,方永宁也没法买粥,索性就只带了这八张饼准备回去。
可忽然间,就见知县和主薄正行色匆匆的朝着北边走去,那个方向正是槐园赌坊的所在。
俩人边走边嘀咕道:“牛主薄,阴帮的人可送来信了,说皂班的巡城衙役偷了赌坊的东西,叫咱俩去赎人。”
“简直是欺人太甚,前几天清缴山贼的时候,那些缴来的东西本来都是衙门的,却被他们截走多半,现在倒好,居然反过来还要冤枉咱们。”
“哎,能有什么办法呢,眼下山贼被灭了,阴帮可就没人能钳制的住了,除非巡抚大发慈悲,再发一次兵。”
二人说话间越走越远,方永宁就见张二全,忽然表现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在回去的路上,方永宁随口问了一句。
张二全这才把昨晚和金戈被俘虏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方永宁说道:“这么说的话,阴帮半路截了衙门清缴的赃物,想让你俩当替死鬼?”
“应该是这样!哎,二弟居然这么对我,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