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衙役们遭遇伏击了,步正阳登时便怒了,去的时候一共走了八个人,现在一数人头,只回来六个人,余下的两人却不见踪迹。
步正阳心里蹿火,马上招呼大家去找人,这么好的机会方永宁自然也不会错过,便带着金戈摸了出去。
一路由衙役们带路,就听步正阳问道:“看清楚敌人了吗?”
“没…没看清,不过对方是两个人,男的!只是动作太快了,一看就是个高手。”
闻言,步正阳一阵沉默,片刻后又追问道:“把过程说给我听,不要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身旁衙役边跑边说道:“我们兄弟八人是分头行动的,虽说都离得不远,但大家是互相看不到的,老徐他们出事的时候,我们只听到了惨叫声,等大家一起摸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两行血迹。”
“那你们有没有顺着血迹找人?”步正阳沉声道。
“天太黑,看不清楚,兄弟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回来找您。”
从衙役的口中,步正阳听出了胆怯,有心责骂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毕竟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任谁也不愿冒死去做这以卵击石的事情。
谈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俩人遇袭地方的外围,这里到处都是灌木丛,步正阳抽出刀,劈出了一条较宽敞的路,大家背靠着背走了进去,刀不离手、手不离刀。
一直到中间部位,步正阳似乎嗅到了血腥味,低头一看,月光下两片血迹随意洒落在地。
好在俩人的出血量并不算多,即便如此,步正阳心头依旧有些发凉,心说人不在原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随即蹲了下去,仔细一看,看到了两条拖行痕迹,并且上面零零散散有些血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步正阳由此可以断定,俩人是被人拖向了这个方向。
挥了挥手,他吩咐道:“跟着我。”
“是!”
算上步正阳,一共七个人,大家踩着干柴往前走,脚下发出‘咯嘣’声,渐渐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并且拖行的痕迹正是往那山洞走的。
步正阳便随手捡起来一块石头,轻轻丢了进去。
石头往前滚了几下,发出‘咚’的一声,步正阳侧耳细听,随后低声道:“山洞大概四米深,大家跟在我后面。”
衙役们又道了声:“是!”
之后便跟着他摸到了洞口,在更后方则是方永宁与金戈小心翼翼的潜伏过来。
而步正阳也并非莽夫,停到洞口不再前进了,几个人靠墙匐在洞口两侧,他低声道:“带火折子了吗?”
其中一个衙役摸了摸腰间,取出了火折子小声道:“头儿,我这儿有。”
步正阳又给另外一人使了眼色,对方领略般点了点头,蹲着去后方捡了些柴火。
最终由步正阳点燃,背靠墙壁反手扔了进去。
一瞬间山洞被点亮,几个人立刻横刀冲了进去,只是却并未发现贼人,只看到两名身穿捕快服的男人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步正阳平复了一下心情,招呼手下将俩人扛了出去。
又将二人平铺到地上,由步正阳探了口鼻。
就见他脸色缓和了些,低声道:“还有气,赶快送下山找郎中。”
衙役们忙应了声,小心抬着俩人往山下走,只是动手时,步正阳才发现俩人前胸后背都是深可见骨的刀伤。
他心知自己带来的部下各个身手了得,短时间内被贼人打成这样,他认为贼人定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杀人于无息之中,至于为什么留活口,恐怕是不想与官府结怨吧。
莫名的,他想起了昨夜追风的表现,望着跑远的衙役们,步正阳喃喃道:“贼人,究竟何许人也?”
另一边,方永宁俩人跟到这里,大概了解到了刚才发生的事便原路返回了。
路上方永宁忽然笑了出来,金戈有些诧异,便回头问道:“怎么了?”
方永宁则反问道:“你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没?”
金戈道:“如果硬说的话,那就是贼人的目标只是偷尸体,而并非与官府的人起冲突。”
方永宁点了点头,我也不敢保证我想的都对,不过就刚才你说的那些,我还能补充一点。
“你说。”金戈道。
方永宁清了清嗓子,说道:“不与官府起冲突大可直接逃走,但还是砍伤了两名衙役,兴许刚才的那两个人,只是在无声的告诉步正阳,我们的事你别管!不知道我这么分析对不对。”
金戈点点头:“有道理,我想能做到与官府叫板的人,恐怕在当地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俩人互相看了眼,方永宁低声道:“漕帮!”
再次潜伏回大棚里,其他几人已经睡下了,唯独黑脸老汉警惕的坐了起来,一看是方永宁俩人,又躺了下去。
方永宁没急着睡,小声问道:“你咋还不睡?老大爷。”
老汉嘴巴里‘啧’了一声,说道:“我这不担心那几位官爷嘛!”
像老汉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能说出这种话也算是少见,一起工作了这些天以来,好像他就只为翠花求过一次情,但事后又与对方结了怨,往后便表现出孑然一身,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模样。
方永宁不再搭理他,抓紧蒙头睡了。
隔天一早,还没睡醒,就听外边一群人在那嚷嚷,方永宁揉了揉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掀开了帘子。
往外一瞧,豁、好家伙,玛瑙坑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