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追风的异常表现,让在场人各个目瞪口呆,尤其是步正阳,这就让他完全捉摸不透了。
不过他能担得起捕头这个职位,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就刚才看追风的神色,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
他想,那两个贼定是与追风相识,所以才对那二人行了个方便,眼看贼人逃脱,再追也是浪费时间,步正阳便带兵赶了回去。
而方永宁和金戈也悄悄摸回了大棚,俩人刚钻进去,就听外面传来步正阳的喊声:“想必各位都醒来了吧,请大家都出来,容我步某人讲几句。”
听到回来的是捕头,百姓们心说贼人定是被拿下了,可冒头一看,外边儿哪儿有什么贼人,明明就步正阳一个人。
惨白的月色下,步正阳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百姓们自然也不敢违抗捕头的命令,各个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望着百姓们一脸落寞的样子,步正阳拱手说道:“各位,贼人逃脱是我步某的失职,但请百姓们放心,打明日起我将会带兵驻扎在此,何日擒得贼人,何日离开,但此前提下,各位的工程进度可不能落下。”
明显步正阳话里有话,即便是没读过书的糙汉子,也能听出这是知县老爷交代的,捕快们保护百姓不假,但挖玛瑙才是最重要的。
有带头人应道:“既然步大人肯亲力亲为,那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们岂有懈怠的道理。”
步正阳苦笑了声,抱拳道:“君子协议!”
晚上,步正阳并未回衙门,而是和几位监工挤在了一起,百姓们表面上虽然感激零涕的,但心底不定骂他们多少回了。
说的好听,谁干活慢了也免不了挨几鞭子,还得随时堤防那害人性命的贼人。
一夜就这么安稳过去了,隔天一早,衙役们受命来到南山玛瑙坑,与步正阳会面之后,便开始巡山,追风果然没有出现。
正午时分,步正阳和监工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而他的目的自然追风,对于昨晚的事,步正阳耿耿于怀,他是不希望追风徇私枉法的。
倘若换成别人,步正阳兴许会直接禀报知县,但对于追风,一向秉公执法的步正阳也犹豫了,所以他此刻就要迫不及待的搞清楚这件事情。
他走时正是午饭时间,方永宁可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眼看着步正阳朝着山下走去,他悄悄问金戈:“我要出去一趟,你有办法帮我圆一下吗?”
金戈一皱眉,沉声道:“我只能试一试,不过这事不能告诉刘倩和翠花。”
方永宁点头道:“没问题!”
说罢他便撂下饭碗走了,走的是一条小路,老远的跟着步正阳一起回了宣城。
看着步正阳进了六扇门,方永宁只能等在外面,毕竟硬闯的话,不合适,被刑部的人抓到是要坐牢的。
但仔细一想,他进去了,我进不去,这不白来了吗?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前,佯装成无辜的路人走了进去。
进了大门,沿着中轴线上砖铺的甬道,绕过屏墙,就到了第二道大门“仪门”。
听说仪门是集中政务功能的大堂院落,这里一定有高官的存在,方永宁就像个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左看看又看看,全然不知道暗处已经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
随着方永宁步伐愈发逼近正堂,躲在暗处的一双手正缓缓抬起连弩,对准了方永宁的脑袋。
正欲发射,另一双手压在了连弩上:“且慢,此人看起来不像贼人。”
那人收起连弩,疑惑道:“那像什么?”
“像个傻子。”
说罢,俩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问道:“来者何人?”
这一声气势磅礴,宛若洪钟般荡在甬道里,方永宁吓了一跳,就差一屁股坐地上了。
寻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两个身披甲胄,腰佩长刀的人正从甬道走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握着连弩。
方永宁忙躬身喊道:“哎呦,官老爷,救命呐!”
听到救命二子,俩人警惕的走上前,道:“有冤情可以去衙门击鼓鸣冤,何故来到六扇门禁地?”
这时候最考验演技了,演得好万事好说,演不好直接牢底坐穿。
只见方永宁抹了抹眼泪儿,唉声道:“官老爷,小的是南山玛瑙坑的一名小工……”
说到这里,方永宁稍稍一抬眼,恰好观察到了两人面色一变,显然那边的事,六扇门已经传遍了。
紧接着他又安心说道:“那边天天晚上都死人,我害怕。”
见俩人皱起了眉,眼看就要发火,方永宁马上又补充道:“不过我听说有个老汉看见了杀人凶手,但他就是不肯说,怕招来杀身之祸;我想回家,监工又不让,这不就想到了为民除害匡扶正义的六扇门官老爷么,我寻思您一定会帮我的。”
方永宁故意表现出一幅傻傻的模样,直接把矛头甩给了老汉,这样一来,想必对方会转移注意力。
“那老汉长什么样子?”其中一人随意问道。
“脸黑,特好找,南山玛瑙坑干活的工人没人比他黑了。”方永宁确定道。
原本以为还能多客套几句,好想办法凑进去,顺便看看步正阳在哪儿。
哪儿知道这俩人毫不客气的把他轰了出去:“南山玛瑙坑官府已经出兵镇守了,你安心回去即可,再来六扇门闹事小心定你的罪。”
看两人没好气的样子,方永宁还是放弃了试探,不过在对方转身回去时,方永宁恰好听到了他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