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鲁的一疯起来,连门主都不敢惹他,赶紧带你到什么地方躲躲……”二娘抱起陶弃,左顾右盼,最后想起什么,朝山下跑去。
其间不知经过了多少古怪的阵法,总之陶弃发现,后一段路明显没见过,而且确认没出山门。
又见隐藏地图啊。
“苍老尸,出来帮个忙!”二娘朝一个布满蛛网的洞口喊道。
“公孙不二,请叫我苍凉诗人好吗?或者叫我本名也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洞中传来。
“我才懒得管你叫什么,把人治好,然后让他在你这儿藏一段时间,这小子刚弄死了臭和尚的虫子!”二娘冷冷道。
“居然能杀鲁刺身的虫?厉害啊!大快人心!”那声音虽然很虚弱,但仍努力表示出欢悦,半晌后,洞中飞出一团蛛丝,将陶弃拉了进去。
“等等,我为啥要治他?条件呢?公孙不二,回来……”半刻钟后,洞中才传来不甘心的喊叫声。
不过,既使是喊叫,也有气无力,尾音拖得很长很长。
二娘早就已经坐回菜园,自语着:“为什么?就因为你反应慢呗,条件?陶小子又不是我姘头,爱治不治,哼!”
阴暗的山洞中,陶弃感觉到一阵阵湿气,还有一股霉味,以及生石灰的味道。
几乎没有光线,只听见洞中有脚步声踱来踱去。
“踱”这个字还挺形象,边“走”边“度”,度就有“思考”的意思。
这踱步的人,落脚真的很慢,慢到陶弃心里很慌,就象等楼上扔第二只鞋的感觉。
“虽然我很讨厌鲁刺身,但不等于要救他的敌人……”慢慢自语。
“虽然我仰慕公孙不二,但不等于要免费帮她……”悠悠叹息。
脚步声似乎来到了陶弃面前。
“虽然我喜欢研究解剖学和骨骼再利用,但不等于一定要用这个奇怪的身体作实验……”慢慢说话,却总是用长句子,听起来好吐血啊。
“先拆开了看看。”那声音慢慢道。
好恐怖的用字,拆……
身体被勉强扳回原状,不过陶弃感觉多数神经好象都坏死了一样,没感觉太痛。
“好手法,炼神期境界,却仅仅使用了相当于筑基期的力道,出手三次,就将一百六十八根骨头刺入五脏六腑,当时不致命,一刻钟后却无人能救。”
陶弃听得快要昏迷了,心说你是作者派来注水的吧!说话太慢了!
“嗯?小家伙你居然有汗青书简,难道你还能读仙书不成?不过说起来,最近确实听说有本书,普通人都可以读。”那人捡起陶弃掉落的东西。
“既然同为书友,相见是缘,我就救你一救。”那人缓缓道。
“这支笔?不错的古物,上面的符文,象是蒙家的?嗯,这笔给我研究几天,就算是报酬吧。”
陶弃感觉那人连拍几掌,古怪的真气进入体内,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身上隐隐有了知觉,也没有那种肢体扭曲的感觉了。
试了试,居然还能发声,看来这次的伤,比被七虫丸啃时来得轻些。
“你认为这伤很轻么?其实你是幸运的,那人没想过当场取你性命,鲁刺身的七虫又替你分担了七成的伤害,再加上公孙不二给你服了不知多少仙菜,所以你的组织再生能力,相当旺盛,这些条件少一项,就真的神仙难救了。”那声音道。
陶弃等了足足两分钟,才确认那人后面没话了。
“多谢……苍老诗人,您真是位诗人?”陶弃这辈子最佩服诗人了,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写小说的人,就是说话太老实,谁都看得懂,所以谁都可以骂。
成大师的捷径,就是找一个凡人不熟悉的领域,做凡人不了解的事。
“请叫我苍凉诗人,或者我的本名,苍白。”那人缓缓道。
“其实我们是同行,我是个写手,写小说的!”陶弃鼓起勇气道。
阴暗中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隐隐响起细碎的声音,有点象翻书。
“经籍典论,是大道,为大说,诗,我们确属同道。”那声音道。
陶弃嘿了一声:“其实所谓大道小道,就如我们修真,有人只修任督二脉,有人从全身找通道,但论成就,单修大道,未必就比小道成器!”
苍凉诗人久久没开口,陶弃也不好询问。
恍惚中,似乎那人嘀咕了句:“这些话查不到?怎么接呢……”
陶弃愣了一下:“请辈说什么?”
“没什么,看你有几分慧根,我出题考考你,中古有一句诗:星前明月光,据说第一个字因犯帝讳,是改过的,你觉得应用何字才能复其本貌?”
陶弃略一思索:“不合平仄,这真是中古留下来的?”
“平仄是什么?”那人奇道。
陶弃顿时无语,许久才道:“也许是古体诗,不用平仄……好吧,我想想,改成榻前?炕前?席前?”
陶弃一个个猜下去,洞中隐隐似乎有人在念着什么。
“麻前明月光!”黑暗中的音量突然拔了两个八度。
洞中,大放光明,刺得陶弃赶紧捂眼。
好容易才敢慢慢放下手来,这才能看清洞景象。
眼前站着一个白发白袍白眉白面的中年儒生,在他身后是如山的书籍,纸书、绢帛、竹简,甚至还有石碑、甲骨等。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我就说嘛,被称为‘诗人’,总要有些书卷气。”陶弃心想。
不过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