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军令状
广成子见援军已至,也不再派人挑战,直接下了战书,明日攻城。
汜水关有十几万人马,军营延绵了几十里,一眼看不到边。
减去之前战死沙场的一万人,也是周军的好几倍。
周军加到一起也不过两万五千人,正常情况下别说进城,就是能守住桃花岭已经很不容易了。
敢以弱击强,以弱势兵力强攻几倍于己的汜水关,全是依仗广成子的落魄钟。
钟声到处,所有商军都会变成软脚虾。
哪怕你平日里再勇猛善战,站都站不稳了,还拿什么战斗。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张奎的魄力与武功。
“太师,我们出关吧,和西岐决一死战。我们几十万大军,就是踩也把他们踩死了,我不信广成子敢担这么大的因果。”
“不,太师,我们应该撤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几十万大军可是我殷商的根本,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众将各抒己见,吵成一团。
主战者以郑伦为代表,这些人或武艺高强,或身怀异术。
是中军的少壮派,渴求功名,不怕流血。
所谓富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苦苦修炼武功、异术,不就是为了在战场上杀敌,建功立业吗?
敌人不好对付?
那不正是捞取功名的大好机会吗。
如果我军形势一片大好,如乘风破浪,哪来的战功可捡。
没见张奎就凭溃军中的一次断后,已经捞了一个头功。
连生擒南宫适的郑伦都没张奎功劳大,哪个不眼红?
主撤退者以李靖为首,是一群戎马半生,已经见惯了生死的老将。
他们并是不怕死,如遇战事不利时,带着亲卫亲自提刀跨马,死战不退也不是一两次了。
可相比于战功,这些人更在意的是整个战局的胜负。
汜水关只是和西岐接壤的第一道关口。
没了汜水关,还有界碑关。
可十几万大军若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现在西岐势大,落魄钟无人可破,强撑下去只会造成无畏的死伤。
把生死全赌在广成子敢不敢承担十几万大军之死的因果上,是十分愚蠢的。
落魄钟并不直接杀伤军士,而是让西岐军来砍已经说明广成子不是笨蛋。
商军已经战死一万多人,广成子依旧敢率军攻城,谁知道他到底担了多少。
况且广成子会不会有其他方法抵消因果,谁也不知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说起来我有因果,可伯仁却终究不是我杀的。
殷商虽然是人族正统,可并不是人族所有的兵马都归朝歌调度。
人族由八百诸侯共治,真正归朝歌的地盘也就中原一带。
敖烈亲率大军平叛,一下调集了十几万人马,已经抽空了很多地方的兵力。
如果全折在这,即便最终灭了西岐,也是两败俱伤。
到那时天下诸侯一旦有异动,用什么抵挡?
两边说的都对,都有道理。
汜水关不能轻言放弃,十几万大军也不能轻易冒险。
闻仲拿不定主意,愁的脑壳痛,忽然看到旁边一直默不出声的张奎。
“张将军,你怎么看?”
张奎虽然只是小小绳池县的守将,官不及品,却十分得敖烈的看重。
现在回想起来,敖烈在时经常把张奎和李靖带在左右,甚至每次调兵都要询问两人的意见。
事实证明,敖烈眼光独到,张奎心性沉稳,杀伐果断,确实是难得的将才。
李靖也确实不凡,不过李靖已经表达了意见,张奎却十分沉默。
“依我之见,当战,也当退。
明日周军就要攻城,我们即便连夜便退,又能退出多远?
有天险可守,仍不敢一战,失去城池我军就可言胜了?
我以为,给我五千人马守城,其他人连夜撤退,能退多远退多远。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不让周军踏过汜水关一步。”
张奎头也不抬,一边磨刀一边答话,轻松随意,丝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众人安静了一瞬,不知谁先开口,喝了一声彩,顿时掌声雷动。
“说得好,大丈夫当如是也,我愿与将军共存亡。”
这时人群中忽然钻出一个小将,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年纪不大却英气逼人。
“是他。”
有人认出小将,惊呼出声。
原来此人名叫卞吉,乃是临潼关副将卞金龙的儿子。
当年武成王黄飞虎反出朝歌,路过临潼关时枪挑卞金龙。
卞吉为报父仇,安顿好母亲之后单人一骑,千里迢迢追着黄飞虎来到汜水关。
汜水关的韩荣认识卞金龙,死死拦住了卞吉不放他出关,这才一直等到了现在。
如今,好不容易等来大军平叛,结果又大败而回。
现在杀父仇人黄飞虎率军而来,众人却要弃关而走,卞吉早就坐不住了。
奈何没有官身,只是以侍卫身份混在人群里的卞吉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当张奎边磨刀边说出要与城池共存亡,卞吉再也忍不住了,挣脱了韩荣的束缚,站了出来。
“小娃娃,你有何本领,也敢说此大话。”
闻仲见此人仪表不凡,气宇轩昂,是个可造之材,不由起了爱才之心。
难得一腔热血,如果一时冲动战死在沙场未免可惜。
“启禀太师,我有一家传法宝极善守城,愿以此宝来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