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童年的美好时光,到京剧的贵妃醉酒的唱段,她直觉到,遇上了一个知己的男友。
王太太和金太太在院子里,听到客厅一会儿的寂静后,慢慢就是谈笑风声。这金太太也惊奇,这个胡警官有了什么魅力,让最近,自己少言寡语的女儿,这么高兴。
王太太骄傲似地对她说:
“金太太,我看得上的小青年,都挺优秀的吧?走咱们看看去”
她们俩人慢而轻地推开门,见到胡明一神情轻松地聊着,金曼玉全神贯住的听着,她竟没发现身后的母亲,王太太轻声赞叹:
“你们说的好热闹啦,”
这金曼玉才回了头,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
“王姑妈,妈,你们回来了”
金太太觉得时间晚些了,就向女儿说:
“闺女,咱们家远些,太晚了回去你爸不放心的,你要和胡先生谈的上来,就定个早点的时间,最好是你们俩的休息日,一块到花园,街上游玩一天多好“
金曼玉点了点头,微红着脸看了看她的母亲:“好吧”
金太太从女儿的眼光里,知其用意:
“胡先生,你订个时间吧”
王太太也催着胡明一:
“胡警官,这交了女朋友,你也是大男人了,以后给主动点,订个好日子,俩人好好谈谈。”
胡明一微笑问金曼玉:
“曼玉小姐也星期日休息吗?
金曼玉肯定的回答道:
“是啊,星期日休一天班。
胡明一想了想,订了时间:
“那就星期日吧,还在王太太这见面,早上九点钟怎么样“”
金曼玉高兴地回答应了,金太太领起女儿向胡明一和王太太告别,由胡明一陪送娘俩到东马路,上了最后一班电车,向小白楼的家驶去。
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夜色下的东马路仍然是一片灯光明亮,高大的楼房上霓虹灯闪烁,五光十色的光芒咉照着宽阔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
琳珑满目的商铺里和白天一样,顾客迎门买卖兴隆。大小饭店餐厅门前,吃得酒足饭饱的人们说说嚷嚷,有的上了黑色的轿车,有的三三两两乘上电车,有的互相扶领,簇拥着离开了。
传出锐耳舞曲的是灯火通明的大小舞厅,打扮时髦,佩戴着珠光金饰的男女进进出出。透过高大的窗门玻璃隐约看到,在水晶吊灯下一对对扭动的身影。
这个津城最有钱人聚集地,东北角的东马路成了不夜之城。
胡明一从东马路穿行走出了东北角,灿烂的灯光离他越来越远。过了金钢桥,海河这边确是一片黑暗。
在昏黄的路灯下,海河岸的对面,成群逃难和进城讨生的农民,有的半躺半坐在地上,有的钻进用纸箱,破木板搭的无数小窝掤里。
一些衣裳破烂的,光着腚,瘦骨嶙峋的小孩们,围着棚子乱跑。蜡竹的闪闪光亮,影射了他们顽皮的小脸。
他再往前走,就是到了离租界相临的兴隆街和平安道,这里更是一片黑暗,一望无际的低矮窝棚,土坏房,草泥屋交织错落。
煤油灯的光线透过白纸糊的窗户,像莹火虫一样飘泘这平民窟里。在一个个昏黄的街灯下,几个推着装有木桶小车的,小贩再叫卖着:
“雪花落,”酸梅汤”
从那片平房的土路小巷里,来了些光着膀子,只穿粗布裤头的男人。
他们领着拿着小铁碗的小孩子,来到小贩的车前给了小钱,买上一碗雪花落。小孩子兴高彩列地端着小碗,边喝着边喃喃细语和大人们回家去了。
当胡明一跨进仅与平民窟一街之隔的意大利租界,那和东北角,北马路一样,也是个烂灿灯光的不夜之地,和不远的平民区真是一地一天。
他看到这一切,深深地思考着:
这些外国帝国主义列强,国民党反动派,军阀政客开挖了这贫富悬殊,亿万人民吃不饱穿不暖,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壕沟,什么时间能填平?。
他们什么时候像,王太太和曼玉小姐一家过着富有的生活呢?这难道不是,他们在党领导下的这些出生入死的同仁志土们,为之奋斗的吗?。
胡明一想到这里不觉心头一震,实现那个奋斗目标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和抱负吗,他精神振奋快步回到了警署宿舍。
赵学铭见胡明一穿着压箱子底的衣服,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笑容满面:
“胡兄,今天是个好日子吧,我不说心里也知道,祝你成功我也睡个美觉,”
胡明一拍了拍他的肩头:
“学铭,这事你也可该考虑了,找一个城里的女朋友也没问题吧”
赵学铭无可奈何了:
“我找城里姑娘,是没希望了。我爹给我来了信,非给找了个一个沧州武馆老板的大女儿,名称红侠女,武艺高强,连彩礼钱都交了。
过几天让我回家相亲,我要和她成了家,这不成受气包了,吵了架我哪打过她啊”
胡明一来了兴奋劲:
“那好啊,我给你去劝架,原先她是我的师妹,她听我的话,那你多请我下几次馆子就行”
赵学铭向他腰上拍一巴掌:
“美的你,那我也别过日子了,让你把我吃穷了不可,连买米面的钱都搭进去了。你以后,在你师妹面前美言我几句,我少受气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