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替死者的服装必须和余站长死时一模一样,否则,在起坟现场,就会被己知道内情的保卫处人员认破,李君安也准备拭目以侍。
下午,赵云龙找到了那家负责起坟的殡葬馆老板,他满口答应了让保卫处的便衣人员,伪装成挖墓和举行仪式的人员参加起坟事宜。
次日早晨天气晴朗,余会计和侄女余美丽按时来到江西义地第一公墓,殡葬馆主持起坟的老板和干活的员工,都到齐了,李君安,赵云龙和便衣队员都在其中。
李君安在蔡科长第二次和李有财接头中,扮成一个长胡子,戴圆框水晶茶镜的算卦先生,给余美丽看过手相。
现在,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式宽敞,戴着礼帽,扎着绑腿的杠房先生。在场的余美丽根本认不出这位保卫处的李副处长。
殡葬馆的老板一声令下,摆条案上香,余美丽给她父亲余文乐烧纸钱,一切都按起坟的规举进行。
可是,他们挖开坟墓后,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除了土堆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空坟。余美丽看后,发出了一阵撕心列肺的哭喊,差点昏了过去。
余会计也不知所措,他只能扶着这失望的侄女,李君安,赵云龙都有心理准备,对于这样一个结局他们完全预料到。
李君安看着痛哭的余美丽,感觉到她不象是装出来,这个挖余文乐的坟墓带走遗骨,可能是她的自己的决定。
要是她的上级和国防部二厅发现她这个启图,一定会阻止她,也不会派她到津城来执行任务。
殡葬馆的老板也傻了眼,向身边的李君安小声念叨着:
“公安同志,你们一来我就知道有事,可我干了半辈子杠房,还没有这样的事情,这个余小姐怎么连自己爹下葬没下葬,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当时没在场,可她这个伯伯也应该知道啊,这算怎么回事,她这个爹是什么人啊?要不再向下挖一挖”
李君安也小声解释着:
“老板,如果不是一个奇怪有疑惑的事情,我们不可能麻烦您,凑这个热闹,这也不是开棺验尸那样简单,您就再深挖一下,看看还有什么”
“好吧,咱们再试一试”
老板走到余美丽身边劝慰着:
“余小姐别哭了,我们再住下挖一挖,万一埋的深呢?,二伯您扶着侄女在一边休息儿,我们再挖一挖”
余会计点了点头,扶着余美丽到了坟边的一棵树下休息着。老板指挥着青年员工继续下挖,又挖深了半米。
两个年青便衣队员看到员工累的不轻,也来帮忙,其中一个队员挥镐猛力挖了下去,啪的一声铁镐被弹了回来。他蹲下来又手拨开泥土,一个黑色的铁箱盖露了出来,赶快招呼大家:
“快下来几个,这有个铁箱子”
老扳一听高兴了,让几个员工休息的拿着铁掀跳下坑,挖了起来,过了十分钟他们把五个三十斤重铁箱抬出坑外,放在老板和李君安面前。他们闻了闻没有尸骨的臭味,确有一阵说不出来的香气。
围过来的人员也迷惑地看着这些黑色铁箱,老板把余美丽和余会计招了过来:
“余小姐,二伯,你们看看这铁箱子打开吗,里面是不是有遗骨”
余美丽也不哭了,急着让大家赶紧打开,殡葬馆的老板也怕铁箱子里真存有余文乐的尸骨,为了吉利,就让两个人员拿来一块大红布举在铁箱上面。
一个便衣队员小心地用铁掀撬开箱上的小铁锁,打开了箱子。可这箱子里没有什么尸骨,而是一条条用细布包裹着的油腻,棕色软柔的物品,还有一丝香味。
李君安在警界干了多年,拿起了一块仔细端祥,小声告诉那个便衣队员:
“这是毒品鸦片”
与此同时,殡葬馆的老板和余会计,这两个近六十岁的男人都认出了这棕色长条的物品,也拿起两块,互相对视了一下惊呼道:
“这不是熟鸦片吗?大烟馆里的,怎么都埋在这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给有百十斤,见了鬼了”
余美丽更是瞪圆了眼睛,看着大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会又哭了起来,好似她的心里愿望都破灭了,那个英勇父亲遗骨没找到到,换来的是一堆毒品鸦片。
李君安对坟墓里挖出毒品鸦片,并不稀奇,他在洋港区当警卫队长时,就抓到当时是中统局特务小组的李有财,他就为上司倒卖毒品贩枪支。
无论是国民党的中统,军统局各地工作站,他们都倒卖毒品枪支黄金,这在他们内部不是什么秘密。到了抗战以后,他们忙着去接收日伪的敌产,发了国难之财,又有了蒋总统的三令五申,才有了收殓。
他猜测这五铁箱毒品鸦片,可能是日军占领津城,军统站转入地下,把没来得急转移的毒品埋藏在这里,以余文乐的假墓立碑为标志。
可抗战胜利后,在南京的严查下,津城军统站的历届特务头子,就是知道了有这批毒品,才没人敢挖出来倒卖。
这由此看来,国民党内部,及军统上层对下属的冷漠残酷,为了挣钱发财,什么事情都干,竟用一个抗日烈土的墓碑作为隐藏毒品的标志。
这让余会计和这个为军统卖命的余美丽,为这个假坟墓祭奠了多少年,流下了多少伤心的眼泪?这不是一般的上当受骗,是心灵的摧残。
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