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回站在浴桶边上,帮他往身上舀着水,“你若是早点说,也不用一直把伤口捂在衣服里,若是感染了……”
“不会,为夫有经验!”
楚回指尖一颤,她看向顾寻身上的一些旧伤,有的伤痕已经很浅了,但是依旧能看出来这些伤痕层层叠叠的样子,显然很多地方都不知伤过一次。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怎么会受这么多的伤?
这是要有多疼啊!
“你从前经常受伤吗?”楚回看着他,凤眼中染了些雾气。
顾寻动作一顿,“没有,都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伤口而已。”
她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疤痕,“疼吗?”
“应该疼过吧,时间太久了,已经忘了。”顾寻无所谓的摇摇头,指着另一侧肩膀,“这边也来点水!”
楚回换到另一边给他舀水,“怎么弄的?”
顾寻沉吟片刻,似陷入回忆,“小时候被人偷走过一次,最后流落到了一些江湖人的手里,受了些罪,不过好在最后被人救了出来,回了皇宫。”
“父皇当初清理江湖人士也是与此事有关吗?”楚回沉思片刻,那些江湖人士被赶出中原已经过了十几年,那个时候的顾寻应该只有几岁,这样看来很可能有些关系。
“嗯,那个时候我刚被找回来,身上都是伤,父皇一时愤怒就清理了那些人。”顾寻静静的靠着桶的边缘,好似在讲述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
“好了娘子,不要为为夫挂心,这些事儿早就过去了!”
……
楚回这几日都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陪着顾寻。
同时,根据陈讼提供上去的证据,洪士盟也彻底失势,听顾寻说他已经被定了问斩的日期,不过皇上顾念他曾在回纥之战中做出过贡献,所以免了诛九族的罪。
但其家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男丁为奴,女眷被变卖为娼。
这日,楚回走出了王府前往阴阳阁,她虽进入阴阳阁几日,但由于害怕目的暴露的过早,所以一直也没有过去看看。
现在正是时候,行过朱雀大街,便见前方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向南驶去。
她朝着车马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女孩儿被捆着手脚,跟着一大群人穿着囚服一路踉踉跄跄的被人拿着鞭子往前赶着。
她仔细的看了一眼,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洪水鸢吗?
没想到往日那个明媚耀眼的女孩儿,如今竟变成了如此落魄的模样。
她的头发散落在肩上,乱蓬蓬的,脸也脏兮兮的,看起来还被用了重刑,浑身上下都沾着些血迹。
就在这时,洪水鸢也看到了楚回的身影,她瞪着楚回,不顾身上的枷锁,往楚回的方向跑来。
“楚回你个贱人,你和顾寻你们两个奸夫**诬陷我洪家,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她被官兵扯着身上的绳索,把她拉回运送的队伍之中,然而嘴里的叫骂声却没有停止过。
楚回摇摇头,面色淡然。
没错,洪家是被冤枉的。
那又如何?
这种事儿不是他们自找的吗?
若是顾寻没有冤枉他们,那以洪水鸢的性子又怎会放过楚回呢?
或许洪士盟一条命搭进去的有点冤,可子不教,父之过。能教育出这样的女儿,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
更何况原本先坏了规矩的也不是她楚回。对于洪水鸢的谩骂,楚回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是骂了几句,她这辈子一路走来也没少挨骂。
只不过她终归是有些心虚,曾经那个自己都羡慕的女孩儿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只能被官兵押送着,站在队伍中撕心裂肺的喊叫,落魄又邋遢。
按照文书,这洪水鸢最后的命运也只能沦落青楼,或是送入边疆军帐之内,绝对没有好下场。
当初一个那样骄傲的人,日后却要过的比草都轻贱,这样的下场似乎比让她死,更要大快人心。
她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静静的笑了笑,似乎有顾寻在,她真的可以避开很多的危险。
这一幕并没有太过影响她的心情,她很快易容好来到了阴阳阁的范围,拿出腰牌进入山庄。
很快,白棋笙向她走了过来,见到她,还微微一愣。
“阁下这几日没来,在下还以为是不打算再回阴阳阁了!”
楚回笑了笑,“怎么会呢,前几日有些事情耽搁。白副使,在下听说阴阳阁中有可以接任务的榜单,不知在下可否一观?毕竟如今我也是阴阳阁的人,总归不能让阴阳阁平白的庇护我,也是要做些事的!”
白棋笙笑了笑,“自然可以,请跟我来!”说着,他将楚回带到了另一个楼阁之处,里面摆着一些卷轴,二人走进去,白棋笙拿起其中一个卷轴递给楚回,道:“这其中的任务都是针对一些刚刚加入阴阳阁的人,其中或许会有你想要的。”
楚回接过卷轴,发现上面大多都是一些与金银相关的交易,只有少部分是靠着阴阳阁的某项特殊技巧来做交易。
但有一条却深深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条任务被阴阳阁划分为了难度等级最高的任务,是需要拿到以为商铺老板的一个宝物。
楚回看到此任务,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一位商铺老板难道不应该是非常普通的人吗?怎么难度等级还会被排在了第一位?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即便任务再难,她也愿意去式一式。
她真正关心的是这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