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入阵,脚下的八卦图便随着机关变化开来,楚回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还未看透全貌,便觉耳边劲风骤起,她一个侧身,只见三把长剑不知从何处而来,正刺在她刚刚的位置上。
有惊无险的躲过第一剑,但她丝毫没有放松,第一剑都能如此凶险,难以想象,后面的阵法要有多么刁钻。
她身上原本的伤就没有完全好利索,前几日又是不要命的临阵磨枪的练剑,再加上现在来了月事身子虚弱,现在立与阵法中,有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咬着牙,尽量忽视尸体上的疼痛,把精力全部放在破阵上。
楚回本就不懂阵法,闯阵只能依靠她对危机的意识和反应速度。
她一边闪躲着阵法对她的攻击,一边想着破阵之法。人的体力是没有办法和这种阵法相比的,即便是她反应灵敏,但是依照她的身体状况,时间一长她也必定坚持不下去。
忽然,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是不通阵法,但是这些剑刚刚的轨迹和方向,她为什么忽然觉得非常熟悉?
她仔细思索着这些事情,可是印象中,她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见过跟阵法有关的东西。
那么她为何又觉得熟悉!
她翻身后退,足尖一点,落在一旁的石柱上,脑子里忽然清明了不少。
她看着院子里的几个木桩,好似想起为何眼前的这个阵法她觉得熟悉了。
她记得她曾在顾寻的房间里见到过一个画册,那画册上面也没有标注,但是眼前的这个情形和阵法和画中其中一幅图非常的像,只不过那画是画的一个宫殿,这里只是一个小院子。
她记得她听说过奇门遁甲之类的阵法之中只有一道为生门,只要找到生门,那么她应该就可以出去。
她细细回想这那副画的场景,在那副画中,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那宫殿极其冷清,且充满肃杀之气。在靠近大殿的西南角上趴着一只猫,慵懒的舔弄着爪子。
猫……
如果是生门,那么是不是就会有生灵?
所以,西南方向,会不会就是这个阵法的生门呢?
呲啦……
一道清晰的布料撕裂声传来,楚回最手臂的衣服已然被割了一个口子。
若非她闪避及时,只怕是她的这条胳膊都能直接被割断。
不能再拖了!
楚回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眼中闪过一道果决之色。
为今之计,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拼死一试!
她是真的讨厌这种赌徒般的破阵方式,可是如今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与此同时,院子外走来了一道身影,这人一席黑衣,带着一个银色面具,周身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息,气势逼人,让人忍不住敬而远之。
他身后跟着两名阴阳阁的弟子,见到院外正在等待着进入这一轮的十一人,反复巡视。
他偏过头,看向身边的弟子,“那个慕宁是何人?”
这名弟子正是之前负责登记收礼的那人,他视线快速在十一人身上看了一遍,低头道:“禀阁主,慕宁不在此处”
“不在此处?”男子微微出蹙眉?
“阁主,他应该是刚刚进去了,现在八成是在闯阵!”
“闯阵?”男子深吸了的一口气,径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这十一人看到忽然走过来的男子和手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们没有听到刚刚男子和手下的对话,只见到男子带着手下,直接破门而入,觉得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但却没有猜出。他会是阴阳阁的阁主。
此时,随着最后一把利剑穿过,楚回身形一转,从阵中飞跃而出,落在阵法不远处的地上,微微喘着粗气。
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靠记忆中的图画传过了阵法,更没想到仅仅事顾寻书房中的随便一个图册,竟然会跟这样的阵法有关。
所以……那个图册上的场景为什么和这里的阵法几乎一模一样呢?难道那图册也是一个阵法?
她心里深深的疑惑着,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好不容易过关,自然要赶往下一个地点通报姓名,这样她才能来到后面的考核。
男子看着院子内血淋淋的场景,心中一突,一种没来由的紧张感漫上心头。
他匆匆进入阵法,然而他却发现,整个阵法之中没有一道他熟悉的身影,更没有任何他害怕看到的场面。
难道,是他弄错了?
亦或者,是他低估慕宁的实力,慕宁已经通过了阵法?
这样一想,后者无疑是更靠谱的。
一定是这样,想着这些,他立刻赶向下一个地点。
楚回到达下一个地点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她接过阴阳阁的弟子给她发的一个下轮考核的木牌,便匆匆离开了此处。
第三轮的考核是明天的早上,所以她可以先回去休息一夜。
现在才是月事的第三日,她刚刚为了破阵几乎是拼尽了全力,现在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让她忍不住捂着肚子走。
她前脚刚走,刚刚的黑衣男子便赶到了第三轮考核的通报处,那名弟子见阁主匆匆而来,当即吓的跪地俯首,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这个阴阳阁阁主。
“见到一个叫慕宁的人了吗?”
“见……见到了,可是他已经领了下一轮的牌子,下山了!”
下山了?
男子送了口气,能下山,说明人应该是没事的!
山脚下,楚回摘下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