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处云来客栈,而今真的变成了一家卖纸的铺子。
它的门楣上写着四个朱红大字——阮氏纸业。
许小闲站在门口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是凉州城阮氏在这凉浥县来开了个铺子。
人家合法做生意,大家公平竞争,这当然无可厚非。
虽然季月儿说这阮氏纸业的老板阮行远和宣州府章氏沾亲带故,这在许小闲看来阮氏既然卖纸,那当然脱离不了章氏。
毕竟章氏的纸在大辰站了大半壁的江山。
在自己造出纸之前,可以说大辰大半的纸商都离不开章氏,除非是和朝廷有关系,能够从造纸司的手里拿到货源。
如此想着,他抬步走了进去,原本不过是看看着阮氏纸业的售价,让自己的心里有个底,却忘记了他而今是凉浥县的大名人。
“哇,许小闲,快看许小闲!”
有人惊呼,这铺子里有不少的少年,许小闲一怔,我特么又不是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呀,真的是活的许小闲……”一名二八女子顿时就像花痴一样跺着脚直跳。
“许解元……”
“大辰神探……”
“大辰小神医……”
“白花镇镇长……”
“我心中的厨神!他的那菜品实在太好吃了……!”
卧槽,许小闲当场就懵逼了,前世不追星,他哪里知道那些追星者的疯狂。
就在这铺子掌柜阮小二震惊的视线中,那些学子们不论男女,尽皆向许小闲围了过去。
更有好事者兴奋的跑到了门口,双手拢着嘴对着大街上一声大吼:“父老乡亲们,许小闲,许解元,他出现了……!”
顿时,就连这街上原本正在采买着商品的人也涌向了这阮氏纸业的铺子,一时之间便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小闲自从从凉州城回来之后,他还真没逛过街。
忙啊,一天到晚脚不沾地的忙着白花镇和瞿河水库的事,哪里有那闲情逸致来逛街!
可随着这次乡试放榜,县衙里季中檀可是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件重大政治治本来作了宣传的!
季中檀为啥要这么干?
凉浥县出了个解元,对于而今极度重文的大辰朝而言,这是他治下了不得的大事!
这说明了他这县令遵循皇命,重视教育,才培育出了这偌大凉州唯一的一名解元!
其二,许小闲是他季中檀当初挑中的女婿,可许小闲脑子有病这事凉浥县同样满城皆知。
你说堂堂一县令,千挑万选选个脑子有病的女婿……这在凉浥县街坊们的眼里,是笑话他季中檀的!
但现在呢?
现在许小闲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他可以再拿解元,也证明了我季中檀慧眼如炬!
有了这解元身份,许小闲曾经背负的那些名声——书呆子、傻子,疯子,在解元这个了不得的名头之前,它们都如烟消云散。
在凉浥县街坊们的眼里,而今的许小闲,可是正儿八经的举人老爷了!
所以,季中檀派出了刘能等捕快,还请了一个戏班子,敲锣打鼓抬着那红榜在凉浥县的这六道街巷里游了足足三天!
一时之间,满城皆知!
再加上此前许小闲弄得那一出百花纸业新品发布会,人们用了那便宜的手纸之后,对许小闲经商的头脑佩服得无以复加。
另外当然是百花村的巨变。
曾经一穷二白的百花村,而今变成了拥有五万多人口的百花镇!
那鳞次栉比的青砖碧瓦的四合院,莫要说别的村镇的农民,就是他们这些街民看着也无比眼热。
那是许小闲的大功劳!
他用自己的那三个产业,真的带着百花镇这么多人走在了奔向脱贫致富的路上。
所以,许小闲的品德还无比高洁!
一个年少多金,生得帅气还极有才华的少年,这当然是这凉浥县所有女子心里的梦中情人,他的诗,他当然是那些学子们心中的偶像。
可他偏偏又那么神秘低调。
这普一出现,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都想要再看看解元的样子,都想要沾染一点才子的文气。
“许公子,请问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什么?”
“许少爷,听说你和季月儿之间的婚事出现了一些状况,我家小女年芳十四……喂喂喂别挤……等我说完……”
“许少爷,请问你这次乡试作的那两首诗词是什么?”
“许少爷,听闻这次乡试你取得了三艺甲上两艺甲下的好成绩,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您的经验?”
“……”
这是新闻采访啊?
阮小二自然听过家主阮行远说过许小闲,他来这凉浥县开这铺子也是受了家主的嘱托,章氏纸业大致在明年三月就能造出手纸。
那么阮氏纸业就要在纸这个生意上,将许小闲彻底击垮,因为家主说许小闲的诗词,并没有进入文峰阁。
章氏当然就不能允许这大辰还有第三家造纸的作坊存在。
这许小闲跑我这铺子里来……肯定是来刺探价格的,可这价格你就算是刺探去又有何用?凭着阮氏的财力实力,挤垮你那百花纸业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
他已经知道许小闲全靠百花纸业来维持百花镇那数万村民们的生计。
若是百花纸业一倒闭……阮小二那双三角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五万多张嘴巴要吃饭,你许小闲能让他们吃多久?
当他们没饭吃了的时候,恐怕会吃了你的骨头!
我看你许小闲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