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齐文珺此刻看向了他,“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言?”
“老夫无话可言,周作,当斩!”
这特么的就不要脸了,周作都死了你倒是光棍。
“如此,带周作尸体上堂,斩之!”
斩尸?
还能这样操作?
曹不动就惊呆了,周作的尸体被仵作查找死因剖了个七零八落,这尚未缝合完成又要挨一刀?
大辰的律法没有这样子的呀!
齐文珺此刻猛的一拍惊堂木:“将所有蚊香灭掉,全部窗户打开!”
“清水蚊香,经众人亲自实践,证明它有强烈的催眠、乱神、烦心之巨大毒性。清水蚊香乃周作所造所售卖,此等毒物,当销毁!”
“周作已死,这活罪可免,但死罪难逃!故而本官为平民愤,特斩周作尸首,以震慑宵小以儆效尤!”
“另,周作之父周扬,身为凉州巡查使,你巡查了个锤子!纵容其子以这清水蚊香祸害科考,意图断送大辰科举之国策!导致数百学子无法在科考中正常发挥,只能再等来年!”
“故,本官剥去周扬凉州巡查使之职,羁押于家中,不得离开家门半步!待本官上书吏部,听候吏部定罪!”
“诸位学子……你们被周作耽误了一年的时间,本官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勤学苦读,争取明年榜上有名!”
一群学子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赢了!”
“周阎王哪怕死了也受到了惩罚,活该!”
“幸亏府台大人再此,否则……我等哪里能斗得过曹不动!”
“这周家算是完了,只是这曹不动……”
“这恐怕得等府台大人上呈吏部之后,由吏部来裁决!”
许小闲就纳闷了,你们特么是不是搞错了主次?
你们应该主张自己的权利啊!
不是应该向齐文珺提出凉州重开乡试的么?
这群傻子,他们居然真的愿意再等一年!
那自己的这个解元岂不是又要看京都的意思了?
我真的不想明年再考了呀!就给我一个小小的举人就这么难么?我只是想逃税而已!
他当然不敢去提醒这些学子们,因为他明白齐文珺也难做——大辰乡试是在同一时间举行,哪里有补考的先例?
这是要呈报给太学院的,若是太学院怪罪下来,他齐文珺也得跟着喝一壶。
看在这老头帮了自己的份上,许小闲没有吭声。
曹不动心里早已恐慌,这若是捅到了吏部,那这摊子可就彻底无法收场了。
该死的!
老子的人呢?
你们快点来呀!
他不知道他永远都等不到他的人了。
……
……
一队足足千人的穿着漆黑铠甲背着两把大刀的骑兵从凉州城的北门而入。
一辆马车就在这一队萧杀的骑兵中间。
骑兵队伍来到了曹府门口停了下来,马车里下来了一个杵着拐杖的颤巍巍的独脚老人,他的另一条裤管还在风中飘荡。
他看了看这华美的府邸,对身边的一名将领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关山,曹贼私自养死士三百,你带一百人去将那些死士斩了……将这曹府所有人一并斩了,割下首级,送去凉州府衙门给曹不动……也给齐文珺看看。”
“属下遵命!”
一百铁骑撞开了曹府的大门径直冲了进去,里面顿时鸡飞狗跳哀嚎遍野。
“望月,你带五百死士去府兵营地,主意宗文寇那老东西,若是府兵敢出动……杀之!若是见到了宗文寇……给老夫带一句话给他。”
“就说,谢谢!”
名叫望月的这名将军一怔,连忙拱手道:“大管家,属下不认识宗文寇啊!”
大管家淡然一笑,“就是一道貌岸然的糟老头,你见到自然就知道了。”
望月带着疑惑而去,这里就剩下了四百人。
“啸风,咱们走吧。”
“去哪?”
“瞿山!”
……
……
大辰刀骑突现凉州城,一刀斩向了刺吏府,又一刀斩向了府兵大营。
这无疑是一件震惊凉州城的天大的事!
听说刺吏府被一百刀骑杀得鸡犬不留,又听说八百府兵被斩了个一干二净……凉州城的百姓居然奔走相告弹冠相庆!
大辰刀骑是陛下手里最锋利的刀啊!
它既然斩在了这凉州城,那肯定是陛下对这里不满。
该杀!
无论是曹不动还是那些作威作福的府兵,统统该杀!
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入了凉州府衙门里,齐文珺闻之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他才知道那不是而今真正的大辰刀骑!
那是刀锋!
是许云楼曾经不知道藏在何处的一支强悍的军队!
曹不动不知道啊,天下刀骑都一个样,唯一的分别是他们肩膀上的旗标,但曹不动并没有看见,他只以为真的是陛下砍下了这一刀。
当那些血淋淋的人头被这群冷漠的刀骑丢入这大堂的时候,曹不动顿时就晕了过去。
那是三百死士的人头!
可那不止三百颗!
里面还有他的家人……比如他的五房妻妾,还比如他的三个儿子七个孙子!
这是绝了他曹不动的后!
一切都完了!
一切还没有完。
任平将周扬给带了进来。
周扬一瞧这如小山一般的头颅,再一看那些死不瞑目的人的模样,他顿时就尿了。
这是……岳父家被满门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