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教室里空了四个座位,一个是我身后胡威的,一个赵紫龙,两个他的跟班。可惜在九五年底电话还远未普及,连班主任都不知道这些人没来上课的具体原因。
课间操的时候,学校也并没有通报对我们班打架事件的处理决定,我去办公室找我妈,一个校领导说她接到个电话后到教育局去了。
直到打架事件的三天后,我才知道了处理决定。赵紫龙什么事都没有,他的两个跟班予以记过处分,至于胡威,他主动退学了。
事情处理的很低调,赵紫龙这个最大的肇事者超然事外,被记过的两个同学也没有通报批评,与学校的惯倒不符。
“咋回事?”我知道事出反常必有隐情,所以向我妈提出疑问时口气比较平静。
“你也知道,孩子在学校打了架,校方总是要见一下家长的。”她有些疲惫的说:“这件事是赵兴的副手出面的,他要求学校开除胡威,我没答应。只同意不处分赵紫龙。”
“然后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竞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他指挥的小校长。”我妈接着讲道:“不过人家另有办法,他安排了个医院让赵紫龙住了进去,住院当天就花了一万多,民不与官斗啊,他们和胡威家里一谈,胡威的家长就主动给孩子退学了。”
我听得心里冒火,冷冷的问道:“怎么是退学,不到别的学校去?是不是他们在背后搞了鬼?”
我妈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差不多吧。胡威的家长没提转学的事,不过我想他就是想转学也没有学校收。这些事就不是你妈在能力范围内能管得了的了。”
“怪不得我见赵紫龙今天来上课时像没事人一样,好像刚度假回来一样呢。”我冷笑一声,飘天文学网来,赵紫龙住院的那一万多块钱费用,也是胡威家里出的了吧?”
我妈摇头叹了口气:“不止那一万多,他们还赔偿了两万的损失费。办退学手续的时候我没露面,听说签字的时候,胡威的妈妈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赵紫龙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有一个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却因一场的中年妈妈哭泣的情景。两者之间现成了鲜明的对比,气得我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当了二十年的教师,这种事情见过太多,也早就看开了。”我妈拍拍我的肩膀,劝慰我说:“别生气了,生气也没什么用。有空的话去看看胡威吧,那孩子挺懂事的,就是有时候脾气太暴躁了。你问他想不想到外地去读体校,我可以帮他联系,如果家里经济困难的话,报社可以帮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