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打赌,萧长老顿时一愣。他刚才情急之下说拜师什么的只是气话,他只是想表达不信小天真是准数师。气话当然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就算小天的实验真的成功了,他也可以哈哈一笑夸两句就过去了。但小天居然把拜师扯到打赌上了,这么多人在场,打赌就把事情搞严肃了,到时候难以收场。而且让小天这么一搅和,别人都误以为是萧长老有意提出打赌——他被小天阴了。
萧长老盯着小天心说:这小子太阴了,根本不像学生,倒像是垃圾场那帮油滑市侩的无赖乞丐。呃,似乎更油滑更市侩更无赖。怎么有种四条腿的感觉?
在场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大部分人根本不相信小天能以十五岁不到的年龄成为准数师。他们都认为这个赌小天输定了。
于长老笑而不语。她知道,小天敢这么说一定是有足够的把握。十五岁不到就成为准数师,虽然这事看上去很不现实,但小天就是这种经常创造奇迹的人----于长老半信半疑但信的那半多些。再者说,她知道小天还有个杀手锏足以让他随时摆脱一切困境----院长的支持。虽然他从不对外声张也从未使用过那个杀手锏。。
那家伙,又成长了啊!——李小龙也笑而不语。他眼睁睁看着小天用语言挑动人的情绪,根据周围的气氛环境调整用辞,终于一步步把萧长老拉进了死胡同。李小龙知道,萧长老刚才也许不会说出那么狠的话----拜小天为师,但他必定会以其他方式钻进小天布好的圈套。也许萧长老今天不会上当,但他迟早还是会栽在小天手里。
小天趁热打铁,他对萧长老嘿嘿一笑道:“我赢了你拜师,这个赌注我同意。但我输了呢?输了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让在场的诸位长老公证一下吧”。
主动让对方提要求,还把诸位长老拉进来做公正人!看似对小天不利,实则使打赌这件事变得板上钉钉。这是李小龙教小天的技巧:主动付出代价,不论对方还是周围舆论都会在心理上觉得亏欠自己,形成看似不利实则有利的大好局面。
“我。”萧长老差点憋死。看到诸位长老都在不由自主地点头,他越捉摸越不是味:怎么有种被人推到火坑的感觉啊。。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既然打赌那就赌大一点!我就不信你有那么神!!
想到这里,萧长老似乎胆气壮了些,他挺了挺胸一拍桌子对小天吼道:“我,赌你的命!”——也许是吼得用力了点,他感觉差点咳了出来。
看到小天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萧长老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他声音虽大实则底气不足地说:“还,还有五、六分钟。以十分钟为限,到时候灵猴出现异常,我就要。”
“要杀要剐。”小天摇头晃脑一路说了下去:“要烹要炸要清炖要红烧要醋溜要水煮悉听尊便,不管你是要前肩后臀还是里脊百叶。”
“够了!”萧长老怒道,他还从未听过一个人能把自己的死法说成灌口。
在场长老哄堂大笑,就连许久未曾露过笑脸的于长老也憋不住了。
萧长老脸红脖子粗,他暗暗觉得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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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过去了,萧长老坐立不安。
五分钟过去了,萧长老的头上开始冒汗。
六分钟过去了,萧长老的脸绿了。
八分钟过去了,萧长老低着头,双手发抖,他都不敢看光幕上的灵猴。
工作区鸦雀无声,静得只可以听到一种声音----心跳。而心跳也只是一个人发出的----萧长老。虽然没人说话,但长老们都神色古怪地互相交换着眼神。
八分钟,八分钟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实际上五分钟就够了。
每个人都明白:实验,真的成功了!金天,是准数师了!
这绝对是个重磅炸弹。十五岁不到就成为准数师,这是学院今年的第一个,估计也是唯一一个。放到全国,有这种能力的人也不会过百。
中立的长老们纷纷拱手行礼,笑意盎然。他们不仅向于长老行礼,也向小天行礼----虽然身份仍有差距,但这种差距已经明显缩短,甚至可望可及了。他们是悄悄行礼的,因为等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萧长老气疯了要打击报复,那自己还要整天小心提防。
虽然这么多长老根本不怕一个姓萧的,但毕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和于长老交好的长老们自不必说,他们能和于长老这种治学严谨爱才如命的人成为朋友,自身多多少少都具备一些清高正直的气质。他们都一脸戏虐地看着萧长老----哆嗦个不停地萧长老。
大部分和小天有利益冲突的长老也加入了恭喜的行列,很多是由衷的佩服,也有几个是形势所迫。现在谁都知道于长老得了一个妖孽徒弟----这种人将来很可能一飞冲天,现在万万得罪不得。要想永绝后患,除非斩草除根。但他们以前只是对小天这个妖孽在学术能力上稍有质疑罢了,压根就没什么过节,现在人家证明了能力,当然要赶紧冰释前嫌----难道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得罪一个妖孽?外加二十多个同事?外加一个老师是三星数师丁大师老公是二星数士张长老本身能力又很强的女神?
除非疯了。
他们没疯,不仅没疯还很清醒,他们甚至对小天挤眉弄眼地讨好着。
他们没疯但于长老快疯了——这么多数师对一个学生如此巴结的场面,她还是第一看到。这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