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把潜望镜下面的手柄拆走吧!当时,秋湫就是握着这对手柄,指挥着潜艇,带着自己,躲避清军驱逐舰的。——不过,不知道怎么能钻到里面去。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灌满了水。要有水的话,这么几年,恐怕什么都锈完了。
或者,也可以把蚱蜢号的螺旋桨拆回去。这艘袖珍潜艇的螺旋桨不会太大,又是铜制的,拿回去擦得亮晶晶的,再装个木质底座,摆在客厅里的地上,作为家族纪念品,也非常漂亮。
再不然,还可以把指挥塔上,喷涂着“蚱蜢号”标志的那块钢板切下来,带回去。不为别的,就为了上面“蚱蜢号”这三个字。
“王爷!王爷!”
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达声,夹着秀秀的呼喊。向小强转头看去,一条小快艇正在江面上划着圈,快速往这边靠近。秀秀亲自开着船,朝自己挥手。
向小强也向她挥挥手。他们是一起来的,乘坐小快艇登上蚱蜢号,一起缅怀了一阵子。明天船厂就要来拖了,秀秀很是伤感,坐在蚱蜢号上很是哭了一阵。本来秋湫也想来的,但是有宝宝需要照顾,没法像秀秀那样自由了。秀秀现在虽然也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但肚子还没起来,仍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刚才无线电里传来呼号,保安队那边事情需要秀秀去处理,向小强想在蚱蜢号上再呆一会儿,就让秀秀先回去了,回头过来接他。现在,秀秀回来了。
向小强知道秀秀是来接自己回家的。现在太阳快落山了,很快江面上就黑下来,就不太好开船了。向小强扶着栏杆,准备下到甲板上,然后上船。
没想到秀秀驾快艇靠过来后,并没有喊他回家的意思,而是把缆绳扔过去。向小强接过缆绳,栓在了潜艇栏杆上,然后伸出手臂,帮秀秀跳了上来。秀秀爬上指挥塔,没有说话,只是和向小强肩并肩地站着,吹着江风,失神地凝视着这艘小潜艇。
向小强心中又是一阵感动,伸手把秀秀揽在怀里,指着钢板上的那些刻字给她看。秀秀掏出手绢,捂着嘴,一边看一边流泪。向小强紧紧地搂着她,陪她一起看,仿佛那每一句话都是他们刻上去的,仿佛每一对名字都是他们的名字。
“王爷,”秀秀哽咽着说道,“我们带点蚱蜢号的碎片回去吧。……就算做个纪念。”
秀秀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向小强很是感动,点点头:
“那肯定的。”
秀秀流着泪,过了好半天,才又哽咽着说道:
“那……我们拆什么地方的……”
向小强心中一阵热血上涌,脱口而出道:
“全部!”
秀秀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望着他:
“王……王爷?您是说……”
向小强被自己突然出现的想法折服了,他兴奋起来,大声说道:
“对,没错!我全要!让造船厂去别的地方收废铁吧!蚱蜢号不能给它!就说这艘艇,寡人收藏了!”
秀秀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盯着向小强:
“王……王爷!”
“秀秀记下来,”向小强大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道,“回去后让长江舰队给那个什么造船厂说一声,明天照旧来拖船,到他们船坞里给翻修好,然后开个价,派人来取支票。妈的多少钱我都给。……哼,一艘小破艇,谅他们也不敢敲寡人的竹杠。”
秀秀擦着惊喜的泪花,一下扑到向小强的怀里,掂起脚尖,用力的吻了他一下。
“王爷……”她在向小强怀中,幸福地呢喃着,“您知道,秋湫会多高兴啊……我来的时候,她拜托我替她跟蚱蜢号多说几句话的……呵呵,以后,她可以天天来跟蚱蜢号说话了。只怕她又不来了。……不过,王爷,蚱蜢号翻修好后,我们把它安置在哪里呢?”
向小强抚摸着秀秀的头发,一边想一边说道:
“嗯,这个好办。在长江边买个私人码头,或者选块地方买下来,建个码头,那就是我们家的私人码头了。今后我们家的游艇啊、水上飞机啊什么的,都可以停在那里,蚱蜢号也就停在那里。今后我们有兴致了,就开着蚱蜢号畅游长江,还可以开着它东进大海……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就在甲板上钓鱼,有大风浪的时候我们就下潜,到大海里潜水玩,上面12级台风也不怕,其他的游艇谁也比不了……哈哈,岂不是很爽!”
秀秀也被他蛊惑得心旷神怡。她和秋湫在长江舰队的时候,整天就是在江面上“偷鸡摸狗”,还不曾到大海上去遨游呢。也就是在海军大学校的时候,曾经在远洋潜艇上短期见习过。但那是什么情境?怎么能和身为女主人、驾驶着一艘属于自己家的潜艇、随心所欲地遨游相比?
正在两人相拥“畅想”的时候,远处又传来马达声。两人转头一看,只见一艘稍大些的游艇正在靠近。游艇的外形很熟,甚至都不用看旗帜,两人都马上认出来,这是延平王郑恭寅的私人游艇。
秀秀举起望远镜,一眼就看到游艇的上层甲板上,秋湫正站在那里亲手操舵,兴致勃勃的样子,歪戴着羊绒小帽,秀发在风中飘动。后边是郑玉璁,也是兴致勃勃的,怀里抱着个东西,不住地低头看着,喜欢的不得了。
秀秀笑了,秋湫到底忍不住,自己也来了。恐怕还是璁璁撺掇她来的。这不,璁璁把她老爸的游艇都“偷”出来了。
而且秋湫还放不下宝宝,走到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