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五娘,窦静阁之后,小院又迎来了一批拜访者。只不过,这一次的来人并不是来汇报工作的,而是要审案子。/p
钦差王鹤带着闻怀远,进院后直奔主屋,去找宋世清说话。/p
为了不让整个场面太过压抑紧张,他们并没有带多少衙役从人,王鹤带了一个书吏,闻怀远有周处相随,剩下的护卫加起来不超过十个。。/p
可即便如此,还是把宋世清吓得够呛。/p
王鹤带人进屋的一瞬间,屋里就传出了哭喊声,实在是有些丢人。/p
为了最大限度地给这位曾经的亲王留些颜面,最终留在主屋的,只有王鹤,闻怀远,还有负责记录的书吏,本该留下的周处也主动退到了门外守着。其他人等,全撤出到院外等候。/p
这番安排退让之后,主屋里才恢复了平静。/p
沈其音很是好奇,想知道他们在主屋里都说些什么,便穿好衣服摸出了屋外。/p
她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小墨在丹草庐炼出的伤药,岂是凡品?不过也只有她用的这一瓶是十足十的疗效,给宋知璃的那瓶,为了不惹人生疑,只比市面上的伤药好上少许。/p
这个时候,宋知璃还趴在东厢动弹不得,小宁在厨房做饭,而宋思珞和沈其羽去了东云楼演出,并不在家。/p
主屋门口,周处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玩味地看着小碎步溜上前来的沈其音。/p
“怎么,沈姑娘对审案子也有些兴趣?”/p
“嘿嘿,周先生,我怎么也算当事人之一吧,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嘛。”/p
周处知道沈其音和闻怀远交情匪浅,便把脸偏向一边,默许了沈其音听墙根的行为。/p
沈其音得寸进尺,索性搬了把小凳子过来,就往窗户底下一坐。当然,人情味还是得有的,她给周处也拿了个凳子来,又要让小宁端些瓜子零食,终于被周处低声阻止了。/p
“沈姑娘,里面没人说书,偷听也就算了,要再嗑上瓜子喝上茶,实在是不像话。”/p
沈其音嘿嘿一笑,她发觉自己在经历了一次生死大难后,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根本不像个姑娘家。/p
外面终于消停了,里面的声音也就清晰了起来。/p
“殿下,您的王爵虽然被废,但皇家血脉之尊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本官身为钦差,此行遥州,并不是为了与殿下为难。苏全通敌一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中内情,还希望殿下能如实相告。”/p
“我不认识什么苏全。”/p
听声音,宋世清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但他的矢口否认,听起来却没有多少底气的样子。/p
“殿下请看,这是您这几年与苏全的往来通信,全在这里了。”/p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p
屋外的沈其音也很惊讶。/p
之前听闻怀远说,苏全是齐王府的密谍,她还不太相信。可屋里的钦差王鹤明显已经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让宋世清都无法抵赖了,看来事实确凿啊!/p
啧啧啧,原以为苏全只是个伪君子,真没想到,还是个双面人。回想一下和苏全的几次交锋,再想想苏全的真实身份,沈其音愈发觉得荒谬,荒谬得让她发笑。/p
她抬眼一看,发现周处的嘴角也挂着微笑。/p
“你笑什么?”/p
“在下看沈姑娘笑得开心,自然也就跟着开心一下了。”/p
“这不是开心,而是自嘲。打了半天交道,竟然连人家的真面目都看不清,还以为是自己棋高一着呢。唉,真是可笑啊!”/p
周处只是摇摇头,没有接话。/p
这时候,屋里的王鹤又开口说话了:/p
“殿下,在苏全的家中也搜出了和这些信件相符合的草稿与回信。这件事,您就是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本官想知道的是,您把苏全安排在常宁县开办酒楼,目的是什么?这些信件里,多次提到了沈相和他的家人。殿下是想要报复沈相吗?”/p
屋里沉默了一小会,宋世清终于再次开口了。/p
“报复?报复沈相又有何用?能让父皇更加青睐于我吗?我只是……好奇,好奇父皇和沈相到底在谋划什么。父皇把沈相派去岱州,到底在做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p
“咳咳,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沈相辞官后自去岱州重操旧业,又与先帝何干?”/p
闻怀远竟然在这个时候插嘴进来,可见也被宋世清的话给惊得不轻。/p
“沈相在岱州时,我也安排了人跟着。本来是想找沈相讨个说法,问他为何要弃我而去。可我派去的人发现,沈相到了岱州,先去了市舶司,又去了宝船坞,一下子带走了大半船工船匠。别说沈相已经辞官,就是当朝宰相,没有皇帝下旨,也调动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我断定,沈相在岱州行事,必有父皇在背后支持。”/p
“可在那之后,沈相只是造了船队,做些海贸生意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过了几年,陈越平定,沈相卖了船队,就南下遥州了。我想着也许沈相在遥州老家还有什么安排,就派了苏全跟过去。”/p
“那结果如何?有何发现?”/p
还是闻怀远在发问。/p
“没有,苏全了解的状况全在信中了。沈相除了经营一座酒楼,也没有其他动作。我的这个密谍,算是白费了。”/p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p
趁这个功夫,沈其音也在窗外消化着刚听到的信息。/p
苏全是来监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