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青春校园>潜龙有凤>第二百一十七章 纠结的肖万山

“这佛朗机俘虏收编一事,乃是你沈家上书所倡。如今陛下把此事交给老夫负责……沈县主,你得给老夫交个底。这些个蛮夷,当真可用?”/p

沈其音轻松地笑着,一边给肖万山续满茶水,一边回答道:/p

“虞国公,事到如今您还在担心什么,怕他们不是真心归附?”/p

“怕!当然怕!降卒老夫也统帅过,只要是汉人什么都好说。可这番人降卒……哼。老夫也曾在北面戍边,还和整部归附大成的草原小部落打过交道。那些人根本就是墙头草!没有食物储备的冬天就归顺大成,等到休养两年,再赶上大成守军打那么一两次败仗,就又趁机叛逃回草原上去。而且你知道嘛,他们逃走的时候只有青壮带上孩子和还能生育的女人,老弱病残就丢给我们。那意思,想杀就杀吧,他们不在乎!那里头可是有他们的亲生父母在啊……所以说,番人都与qín_shòu无异,怎么提防都不为过的!”/p

沈其音没敢追问大成守军是怎么对待那些老弱病残的,只自顾自地说道:/p

“草原人的生存哲学与汉家不同,因为那里环境严苛,物产稀缺。当礼义和部族延续互相矛盾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部族的延续,毕竟青年才是族群的未来和希望。但他们同样尊重老者的经验和智慧。事实上,告诉他们这么做的也许就是那些被丢弃的老人,因为他们年轻的时候就是靠上一辈的经验和牺牲存活下来的。没有人以抛弃长辈为荣为乐,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这么做。虞国公您可以鄙夷这种做法和选择,但可别因此认定异族人都是妖魔鬼怪一样的邪恶存在啊。”/p

肖万山笑眯眯地听着,可究竟听进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p

“沈县主倒是擅长揣度人心,不过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有些道理的哟。”/p

沈其音无奈地轻叹一声。/p

观念这种东西是很难通过几句话来改变的,沈其音也没指望着在这个时代提倡世界人民大团结,人类命运共同体……太超前了。/p

还是就事论事吧。/p

“好吧,退一步说,就算把异族看作qín_shòu,但只要方法得当,qín_shòu也是可以驯服而为人所用的。这些佛朗机俘虏也是一样。如今他们远离故乡和同胞,性命又攥在大成手里,跟那些随时可以逃回草原的部落当然不同。”/p

“对,方法得当!”肖万山似乎终于等到了这个话头,趁势说道,“老夫现在就是担心战俘营里的布置安排。让他们学汉话,这个肯定没错!可走队列……还有那干站着不许动,甚至还有铺床叠被,练这些东西真的有用?是在磨那些番人的野性吗?”/p

“唔……倒也可以这么理解。立规矩,令行禁止,改变他们的精神面貌,如此训练下来,不仅可以确保番人们诚心听命于大成,更能提升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您瞧,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p

沈其音往楼下一指,只见街上走来了一支与众不同的队伍,整整齐齐,精神焕发,正是赢得会餐资格的一班佛朗机俘虏。/p

这些金发碧眼的洋人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p

有的指指点点,有的上前围观,还有人高声询问哪个是报纸上登的那个鲍勃……/p

可即便如此,那些佛朗机俘虏依然严守着队列中的纪律,安安静静地在东云小馆门外排队等候。那严肃认真,不动如山的姿态,很快就赢得了围观百姓的一致赞赏。反倒是‘护送’他们前来的兵部士卒和水师兵丁显得有些散漫无状,让人越看越不顺眼。/p

“两相比较一下,哪些士兵更像是强军,不是一目了然了吗?只有钢铁的纪律才能铸造钢铁的意志,您多年领兵,肯定……”/p

说到这里,又看到对面肖万山心不在焉的眼神,沈其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p

肖万山多年领兵,如今负责佛朗机俘虏的管理,战俘营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目见耳闻之下,他会怀疑现代化的军事训练没有效果?/p

军训方法没问题,只不过有人在拿这军训方法做文章,试图以此分化武将,推行文官监军……这才是问题吧。/p

“虞国公,其实您根本就不是怀疑这套训练方法对吧?您担心的,是武将一脉的利益。”/p

肖万山凝重地看了沈其音一眼,随后点头说道:/p

“不错,沈县主冰雪聪明,一想就透啊。不过也难怪,毕竟那份把武将们搞得焦头烂额,各生异心的建言,就是沈家的手笔嘛。”/p

沈其音把头一歪,带着灿烂的笑容问道:/p

“虞国公这是代表各位将军来向我这小女子兴师问罪吗?”/p

肖万山摇摇头,叹道:/p

“老夫哪有那个资格?只是好奇啊……沈县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难道你也和那些文官一样,一心想要打压武将?”/p

沈其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p

“虞国公,陛下向来是亲近武将的。可沈家这份建言,陛下反对了吗?”/p

“!……没有。”/p

“所以说虞国公,我既不是文官一派,也不是武将一派……”沈其音前半句实话实说,后半句不得不扯个谎道,“我是陛下这边的人。您也应该一样啊!否则的话,陛下又怎么放心把那群佛朗机人交给您来管理呢?”/p

肖万山醍醐灌顶,如梦方醒。/p

“对……对啊!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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