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端了两杯茶出来,稍嫌腼腆地放在两人面前后,她有点认生,主动问道:“您贵姓?”
“啊~我姓米,我叫米晴。”
“米小姐你好!”柴明贵伸手往里屋指了指,悄声道:“里面是您的……”
“是我爷爷。”米晴道:“柴大哥,你就喊米晴吧!”
柴明贵笑道:“好。”又问道:“那你父母不在家么?”
“做生意去了。”米说到这里,眼神有点慌乱,岔开话题道:“你们有什么事?”
柴明贵正要开口,就听外院门“咣”的一声,一个公鸭似的声音响了起来:“嘎嘎!米家的,出来!”
米晴闻声,“唰”的就白了,一抿嘴儿,顺手从房门后操起一把笤帚,推门而出,怒道:“你们还来干什么?我跟你们说过了,房子不卖!”
外面四五个人的笑声响起,公鸭嗓子:“原来是小晴呀,两天没见,更水灵了啊!啧啧……哥几个,瞧我干妹妹长得俊不?”
“呸!谁是你干妹妹?”米晴气得粉面生,“呼啦”一下将手中笤帚拍过来,公鸭嗓子往后一跳,笑得更yín_jiàn,“小晴呀,怎么跟哥哥动手动脚了?别生气啊,哥不跟你逗着玩吗?”
“霍关。你不要脸!”米晴站在门口。指着那公鸭嗓子道:“我和你没关系。你别乱扯。”
边上帮闲地见关这样一个娇滴滴地女孩儿发怒。更是乐不可支。浪语浪言张口就开。
“打是亲骂是爱。老四们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可别在我们面前打情骂俏啊!”
“老四。你从哪认识这么水灵地妞啊。真他妈带劲……”
米晴气得浑身发抖。泪珠在眼眶里直打滚。又怕惊扰了爷爷。又不知该如何应付这场面在没自处时。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别怕。有我们在。”柴明贵眯着眼睛着小院里地几个歪瓜咧枣。轻声道:“怎么回事?”
米晴一见柴明贵,突然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柴大哥,他们是街道罐头厂的,说厂子里要扩建要买我们家房子……还说这一条街都要买下来呢。”
“买房子?”柴明贵目光一凛,万没想到有人会横插一杠子。
“嗯,可是他们给的价太低,街坊邻居都不肯卖的。”
“多少钱?”
“一平方米才80,还只是净房,这样每家算起来都不到平方。”
一平方米80块钱,这基本上就是抢劫了!眼前的人柴明贵看不上眼,但其中涉及了街道工厂的话就不能像对待普通流氓一样,打了就算。
霍关强见关晴和一个白脸膛的年青人站一起,心里就不痛快了。他本来就是个泼皮,早几年在吃牢房,年初刚放出来手好闲了一段时间这才揽个类似于敲诈勒索的活,上周来清房子时就发现了关晴这块好肉没想好怎么下嘴,突然出现个小白脸不是往他脸上撒沙子吗?
霍关强打量了区翔家、柴明贵两眼,怪声怪气地道:“小晴谁呀?”
柴明贵冷笑一声,把米晴拉到身后,道:“你别管我是谁。你说你们厂要买房子,手续呢?批文呢?还有,这房价你们怎么核算的,物价部门审定了么?”
“这~”霍关强听柴明贵句句说在点子上,自己却一句也答不上,不禁为之语塞,怒道:“关你什么事?你他妈的算老几?”
“想买房子,也得按市场行为办事。”柴明贵见有不少街坊都挤在门口往里张望,突然灵机一动,正好借机打个广告也好。
“我是汉光公司的。我受公司委托,准备购买这一块的地皮。”柴明贵扬声道:“各位街坊,我叫柴明贵,我的证件刚才已经给关晴同志看过了。”
关晴虽然不知道柴明贵也是在打地皮的主意,但却凭着本能信任他,见他看过来,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们公司买地皮,绝对不会让大家吃亏。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决定出每平方米250到300的价格,而且这不仅包括净房,还包括你们家的院子、柴棚、厨房。总之,只要是你家已占了的地皮,我们都认,全部按-300买下来!”柴明贵话说的极硬,就有不少人已经兴奋地问道:“是真的假的?你可不能骗我们!”
“汉光公司会骗人吗?”柴明贵微笑道:“我们会与每一户都签协议,当面把面积算清,放心吧,我们绝不强迫大家,也不会压价。”
围观的人就是一通欢呼,甚至就连关晴都激动地直扯他衣服,小声道:“柴大哥,你不是因为我~们家才这样说的吧?”
“当然不是。”柴明贵低声道。
霍关强看着周围欢欣鼓舞的人,好半天才转过念头来,敢情这小白脸是来砸场子的!他脸色一变,怒冲冲地道:“他妈的,跟我们争地皮,想都别想!这地皮属富榕街道的……”
“狗屁,这是江东船厂的地,你他妈唬谁呢?”围观人群中有人就骂了起来。
“就是,还富榕街道,我呸!那群子狗槛子,恁事不干,尽知道收钱!”
……
霍关强一张脸青了又黑,他望着身边几个手下,又看了看站在关晴身边的小白脸,重重一跺脚,走到柴明贵面前,指着他道:“你他妈坏我事是吧?老子……”
柴明贵岂能受这种土鸡瓦狗之气,伸手抓住他的腕子,往外一掰,霍关强已经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啊~”弯着身子痛得脑袋上流立刻就流了出来。
柴明贵居高临下,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