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余燕一楞,见陆南含笑点头,小脸上立即她当然知道陆南的话,在虾场从来就没掉到地上,连爸爸妈妈都得听。
神气地冲着母亲挑了挑眉毛,又讨好似地挟了块肉放到陆南碗里,那份巴结只差摇尾巴了,“小南哥哥,你真好!那我们说定了,一定要带我去哦!”
“嗯,不仅带你,我们都去。我爸妈,还有张婶、胡叔,明年我们一起开着车去南方玩。”
下午,得知陆南已经到家的何晓丽、钟献光追来,还把仍在田间奔忙的耿栋拉来了。
耿栋果然瘦得厉害,也黑得厉害,但整个人却比之以前更为精干。虽然和李扬的聪明机灵不一样,但作风朴实、说话实在的耿栋同样给了陆南极大好感。
耿栋说话也比前利索、干脆,他三言两语说清了两季稻田养鱼的事,这事一直是白水公司在操办,陆大富就坐在一边旁听,不时插几句话。又叫虾场的会计傅作安拿帐给陆南看。
陆南摆摆手,根本没心思这些个帐,老爸在中间操心,根本就不用担心帐上有问题。何况稻田养鱼项目本来就是陆南临时起意,主旨是为周边几个村农民增收,白水虾场只要不贴本,赚多赚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想了想又问:“大元叔呢?他不是代表乡里负责这事吗?”
陆大富嘿嘿笑:“你大元叔最近两天没空。”
见老爸脸上诡异的笑,陆南知道这事有隐情,不过也没好追问。
耿栋汇报后。何晓丽和钟献光又简单说了绿源公司地事。
绿源公司落户武昌区。已经并入汉光公司。成为汉光公司名下一个全资子公司。汉光公司对绿源公司拥有人事权、财务监督权。而绿源公司拥有独立地经管管理权。
这正是陆南设想地模式。听着何晓丽简洁地汇报。发现她多了一份飒爽英姿而坐在一边地钟献光。却比以前更加沉稳。
人。就是这么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成长起来地。
陆南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开过年。先把公司运转起来!”突然想到两位顾问。就问道:“李老和鲁老两人回去了吧?晓丽过年时记得给他们派个红包人一千。算是年终奖吧……”
话未落音。耿栋道:“他们俩还没走呢。说是要再看看。过两天才走!”
陆南听得一怔,“他们没走,要留这过年吗?”
耿栋摇摇脑袋,道:“过年倒不是,不过他们这半年在外面跑得不比我少,劲头比我还足。鲁老说要把地力调查报告在年前写完李老说要看他笑话……其实是想帮他忙。”
这俩老顽童,工作起来居然如此尽心尽力,陆南决定去找他们,到现场看看。
北风嗖嗖的田间,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儿,身上穿着件已经分不清什么颜色的棉祅,正蹲在地上,手里抱着个本子,一笔一划在写着。
边上站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儿,右手拿着个试瓶手里拿着根竹杖,笃笃笃地在地上敲了几下,冷笑道:“白费劲!我告诉你老鲁球,这块地酸大了,你再比划也没用什么都不成,白费劲!”
鲁休齐手里笔没停鼻子里“嗤”的一声:“你懂个屁!李子,咱们国家酸土多了去了你这么说,都得抛荒?告诉你吧酸土有用着呢,不说有土壤改良,掺点生石灰就能平衡酸碱度,就是种杜鹃、越桔、茶花、杉木、松树,什么都成,这些个都是爱酸的,你懂么?你那能耐,养点泥鳅草鱼还差不多,伺候这地,你还是不入流!”
“我不入流?告诉你,我李家书香传家七世,历朝历代都是文人,可不像谁,是工农兵大学生,仗着会追牛屁股混入大学……”
李健鸥一张嘴尖酸刻薄,正捅到鲁休齐痛处,他笔记本一扔,破口大骂道:“李子,你就是不入流!你个臭老九,你一家都臭老九,祖宗八辈都是臭老九!臭老九,可不就是不入流吗?哈哈哈哈~”
他骂得痛快,却根本没想到连自己也骂了。李健鸥一张脸登时变得雪白,浑身颤了起来,“嘎”的一下,瓶子一扔,拐杖一甩,袖子一挽,大叫道:“老鲁球,你敢辱我?你~你~你母亲的!”
陆南一听这话,差点一头栽沟里去,这李健鸥,毕竟是斯文人啊,骂人都别有风味!不过他也算有长进,没从背后偷袭。
鲁休齐满不在乎地站起来,拍拍手上的泥,捏着拳头晃了晃:“李子,昨天还没打够?今儿再尝尝我工农兵的厉害!”
两人摩拳擦掌,正要拼个你死我活,腰间一紧,已被人抱住。
两个老头儿看也不看,挣扎着往前拱,都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吐沫星乱溅,骂得高采烈。
“哎呀呀,两位老师,消停消停!”陆南笑着上前鞠躬。
两人一看,这孩子挺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陆南察颜观色,自我介绍道:“我是陆南,那个~”
“是你?”两个老头儿一下子认出了他,上前一步,一人拉住他一只手,立即吵了起来。
“你来的正好,虾场养殖,问题很多,
村子水面根本利用不足……”
“大棚蔬菜可以搞,不过有不少生地要制熟,我都绘了图,走走走,回去我和你细说……”
到工作,两个老人一下子就来了劲,认真无比,而且相当热诚。
两人一边一个,搭着陆南的胳膊就往回拽得跟亲兄弟似的,似乎刚才根本就没有要搏击的事。
陆南感慨地望着两个头发已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