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叶清浅就在小福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准备出发,啼笑皆非地抱着小福子非要塞给她的甜瓜,对,就是昨晚没有吃掉的那个。/p
我们可爱的小福子说这个瓜是定州特产,到了京城可就不容易吃到了,非让叶清浅带着路上吃。/p
由于实在盛情难却,所以出发时的情况就是,叶清浅顶着所有人奇怪的目光,拿出一份慷慨赴死的悲壮,走过程府送行的人群,走过林修、李成和王玄,走过马,走过车,走过……哎,不对,真走过了。/p
退回来,把瓜放到车上,然后自己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p
整个过程接受了现场所有人的注目礼,程靖邦和林修连叙别的话都忘说了,李成都忘了提醒叶清浅,上车是可以用脚凳的。等叶清浅钻进马车,大家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p
林修略显尴尬地一笑,毕竟在众人眼里,叶清浅是他带来的人。/p
程靖邦也略显尴尬一笑,毕竟在路人眼里,叶清浅是从他府里出来的人。/p
两个人十分默契地又彼此相对一笑,交换一个相互理解的眼神,懂,都懂。/p
之后就是告辞上路,叶清浅正在马车上努力忘记刚才丢人的一幕,那个倒霉的甜瓜就在她脚下,马车刚好行驶到了一块不那么平坦的地方,甜瓜就骨碌来,骨碌去,反复提醒叶清浅它的存在。/p
给了甜瓜一个恨恨的眼神,哼,早晚吃了你。/p
突然,甜瓜猛的往前滚去,碰到车厢壁,停下了,因为马车也停下了。/p
帘子一掀,林修躬身进来了。/p
没等叶清浅开口问,林修立马解释:“昨晚没休息好,他们劝我进来歇会。”/p
叶清浅抓抓脸,“哦。”然后往里挪了挪,给林修腾出空间。/p
本计划只有叶清浅一个乘客,所以他们的行李也没仔细整理,都是胡乱地堆在车厢的地板上。/p
林修迈着长腿,弓着身子,跨过重重障碍,坐了下来。/p
林修个子高,他往车里一坐,立刻显得车厢的空间变得狭小起来。/p
叶清浅又抓抓脸,“给你给垫子,靠着舒服点。”然后探身递过去一个软垫。/p
“多谢。”林修伸手去接,抬眼看到叶清浅的脸,皱眉审视了一会儿。/p
“你的脸怎么了?”/p
“啊,脸!怎么了?”叶清浅立刻双手捂脸。/p
她的脸怎么了,可不要随便吓人啊,她的皮肤状况已经这么糟糕了,还要再出什么事儿。虽然她不想美的出众,可也并不想丑的惊悚。/p
林修凑近了一点,一脸认真研究的表情。/p
叶清浅慢慢放开双手,也把脸凑上去一点,好让林修看清楚。/p
此时的她,就像癌症疑似患者一样,忐忑地等待着确诊检查。/p
“怎么样?到底怎么样?”/p
“嗯,好像是有点褪皮了。”林专家下了诊断。/p
“啊?褪皮?”说着,叶清浅忍不住又抓了抓脸,“我说怎么这么痒呢。”/p
林修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住叶清浅的手,旋而又快速地放开。/p
“别抓了,都翘皮了,当心抓破了。”/p
“怪不得我今天老是觉得痒痒呢。”说着叶清浅又想去抓,努力忍了忍,终于没有下手,她还不想毁容。/p
“好好地怎么就开始褪皮了呢,我这不会是什么东西过敏了吧。”/p
“过敏?”/p
叶清浅想想古代应该没有这个词汇,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指指自己的脸:“喏,就我这样的,会不会是因为吃了什么,或者接触了什么,这才褪皮的。”/p
“若说是桃花癣之类的,也不该是现在这个季节出啊。”林修猜测。/p
叶清浅想想,所谓桃花癣可能就是春天的花粉过敏吧,要真是过敏可就麻烦了,这个时候又没有过敏药,她可记得自己高考那年,曾出过一次荨麻疹,在医院输了几天液才好的。/p
她苦巴巴地在猜测着过敏的可能性,林修看她一脸愁云,安慰道:“等到了驿馆,问问看有没有大夫,到时候让大夫瞧一瞧。”/p
“嗯。”叶清浅答应着,想起林修上车是为了休息。估计昨晚之所以没睡好,也是因为自己折腾那一出,本来他都睡下了,又被自己喊起来跑了一圈。/p
“你快休息吧,不用管我,也不是什么大事。”/p
林修那边靠着垫子,倚着车厢壁,闭目休息了。/p
叶清浅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因为没有镜子,自己也看不到情况,所以注意力老是集中在脸上,一痒就想,越想越痒,越痒就越想,但又不敢用手抓,就这么一路都处于跟痒痒作斗争的状态。/p
好不容易挨到了快中午,马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客栈外。正是饭点,客栈里几桌已经坐上了吃饭歇脚的游商。/p
拴好车马,王玄提出留下来看东西,让他们几个先去吃饭。/p
林修和李成去找桌子点菜,叶清浅则是立刻跑去找小二要镜子。小二本来正忙的不耐烦,但看看是位女客,且穿着不俗,也不敢轻慢,便跑去里头拿了面铜镜出来。/p
道了谢,接过镜子,叶清浅便赶紧看她的脸。/p
真的是褪皮了,就在脸颊的位置,皮肤像是土地干涸的状态,列出一块块的纹路,有些纹路的地方,还翘了起来。/p
试着用手轻轻碰了碰,又用指甲掐着翘起来的部分,居然给揭下来了一块!/p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