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回来后先去找了程靖邦,说了自己明天就要动身的意思。/p
程靖邦自然不肯,希望他们能留下来再住几天,好带他们在定州多逛逛。/p
后来苦劝无果,只好说等大哥回来再做打算。/p
林修正要回东客院,程靖邦突然想起来:“对了,林公子,我今天上午去了趟定州府衙。那边查了说,定州近来并没有走失的姑娘。”/p
听他一说,林修想起叶清浅的事了,有些犯愁。/p
程靖邦又补充道:“我担心叶姑娘家人也不一定报官,又着人到茶楼酒肆打听,都说近来不曾听闻谁家有姑娘失踪。”/p
“如此说来,那叶姑娘就很有可能不是定州人。明日我们要启程回夏州的话,叶姑娘的事就难办了,该怎么给她寻个去处呢?”林修犯难。/p
“你们若是嫌不便的话,就将她留在我程府好了。”/p
“那怎么使得,她身份还不明朗,又从关外来,怀疑还不能解除,这么放在定州守备的府上,说起来对程将军不好。”/p
“公子说的有理,不过她无依无靠一个孤女,总不能不管她。要不然就送她到城里的慈善堂,那里会收助一些老弱残孤”/p
李成一听立刻就反对:“少爷,绝对不行,慈善堂虽然扶困济贫,但不过是施舍一些旧衣粥菜,多是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乞讨者和流浪汉,叶姑娘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若是遇上歹人,送去就是羊入虎口。”/p
“这……确实不妥,我们答应了帮她寻找家人,现在明知道她家在定州的可能渺小,还把她撇在这里,也不合适。”林修否定了这个方案。/p
程靖邦也是一路和叶清浅同行,她是个怎样的女孩自己也看在眼里,若说她是细作,程靖邦不信。其实若是把她留在程府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偌大个程府,还供不起这碗饭吗。/p
只是他心里倾向于相信叶清浅的话,相信她是真的失忆又和家人失散。定州既然没有消息,那金锁指向的夏州便有很大可能。他不好直接要林修带叶清浅走,那么说也是以退为进,试探一下林修的意思。/p
“那林公子的意思是?”/p
“待我和叶姑娘商量之后,看看她的意思吧。或是留在定州,或是到夏州寻亲,还是得她自己定夺。”/p
林修说完,便吩咐李成去将叶清浅请到东客院来,自己好当面问问她的意思。/p
说完,便辞了程靖邦先回东客院了。/p
林修大踏步顺着砖石路往里走,旁边两个小丫头正在抬着一盆花,从屋檐下搬到院子里晒太阳。/p
看到他走过来,小丫头们赶紧放下花,一个小丫头福了下身子,“公子好。”/p
另一个却仍然直直站着:“林公子。”/p
林修目不斜视,只当是一般小丫头问好,微点下头:“嗯。”然后继续往里走。/p
“林修!”/p
林修站住回头,定睛看了一会儿:“叶姑娘?”/p
原来是叶清浅。因为换了衣裳的关系,他一时没有认出来。/p
这身云水碧的衣裙当日自她包袱里看到过,如今却穿在了身上。/p
从在草原上初见起,叶清浅就一直是一副野孩子的造型。蓬乱的头发,臃肿脏污的皮袍,黝黑晒伤的皮肤,像个男孩子似的。/p
如今这身衣服穿上,看着轻纱薄笼,纤腰不盈一握,在加上两条长长垂在胸前的发辫,阳光下头发上跳跃着一层金色的光。就那么站在那里,乍一眼,说不出的好看。总之和先前一比,判若两人。/p
叶清浅璀然一笑:“怎么,一天不见,就把我忘了,不认识了?”/p
不知是阳光下站久了,还是这个笑容的关系,直晃得人发怔。/p
林修晃过神:“叶姑娘怎么在这?”/p
“闲着无聊,我帮小福子干活呢。哦,对了,这位是小福子。”叶清浅拉过小福子,“这两天就是她照顾我呢。”/p
“林公子好。”小福子怯怯地不敢抬头。/p
“不必多礼。”林修客气地一点头,又转向叶清浅:“叶姑娘随我进来吧,我正好有点事要与你说。”/p
说完林修就往屋里走,走了两步,感觉叶清浅没有跟过来,回头一看,两个小丫头正在相对嘀嘀咕咕。/p
“小福子姑娘可在这里稍待。”/p
“是。”小福子赶紧应下,然后推了推叶清浅。/p
叶清浅也猜不到找她什么事,只得跟在他身后进了屋。/p
屋里两个丫头正在闲坐,听到有人来,赶紧起身。刚一福下身问好,林修就抬手止住了,打发她们两个下去。/p
两个丫头一齐退下,其中一个一边退还一边拿眼打量叶清浅,正是小福子口里的红袖姐姐。/p
叶清浅心里苦笑,这个莫名其妙的情敌一样的眼光是怎么回事。/p
刚才她和小福子来的时候,红袖还没有这样的敌意,听说她俩来打扫院子,并没有阻拦。/p
想是觉得反正林修不在,有人来干活也不是坏事,又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姿色不如自己,没什么威胁。没想到这会儿林修一回来,就是和叶清浅单独谈话,所以心有不平。/p
估计在她心里,叶清浅已经上升到了心机女的等级,借着来干活的名义,故意接近林修。/p
这个飞醋吃的,叶清浅心想,我算那根葱啊。林修正经的媳妇儿在那摆着,人家还刚刚亲自去探望,难道不该吃那位的醋吗。/p
“叶姑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