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修几人在门厅稍等了片刻,程靖邦的大哥程肃宇便赶了回来。/p
程家大哥刚从校场回来,一身戎装,甲胄未卸。/p
因为林修和弟弟一行人出发到关外已有几个月,他十分担忧,早就叮嘱了家里人,若是他们回来,第一时间去报,所以一接到消息,立刻就匆匆回家。/p
见了面,他和林修相互抱拳见礼,几个人便入座谈论这几个月来在关外的见闻。/p
林修把这一路的风土人情、所见所闻大略说了一遍。/p
“赤睛国那边动向如何?”程肃宇问。/p
“极不安分。西境的那些小国本属我大汉子民,迫于他们威势,年年向赤睛国缴赋纳贡,本来相安无事。只是这个新继位的赤睛王野心勃勃,为了招兵买马扩张势力,加重赋税,西境诸国早已苦不堪言。赤睛新王还放任手下兵士行强盗之事,对那些牧民和商人大肆劫掠。”林修如实相告。/p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赤睛国王如此行事,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苦了那些百姓。”程肃宇感叹。/p
“赤睛国凌虐西境诸国只是第一步,他这么积极扩张,意在犯我大汉。程大哥是定州的一城之守,定州又是我大汉的西北门户,还望大哥早做准备,保我定州百姓平安,更保我大汉平安。”/p
“这是我程某的责任,自然义不容辞。对了,林世兄,你既然来府上了,还有一事要与你说。”/p
“何事?”/p
程肃宇比了个稍等的手势,也不急着回答,而是起身招来厅外伺候的小厮,“去告诉书房里的张先生,以林公子的名义写一张拜帖,然后送到城西的叶府,就说林公子明天上门拜访。”/p
林修不解,“程大哥这是什么意思?”/p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明天你得去你岳丈家一趟。”/p
“岳丈?我哪里来的岳丈?”/p
“就是几个月前,你们从定州出关后的事。你们前脚刚走,老侯爷后脚就来了。”/p
“我爹来干嘛?专门给我定亲?”/p
“巡边啊。检查边关几城的城防守备。”/p
“那我怎么就多了个岳丈?”林修有点哭笑不得。/p
“还不是你多舛的姻缘,让老侯爷和夫人都愁的不行了。”/p
“所以他就跑这么远来给我定亲了?”/p
“那还不是没办法了。老侯爷一来就跟我诉苦,说你克妻的名声传的满京城都知道,非托我给你在定州寻觅良配。”/p
李成一听,接上话:“可不是,我家少爷婚事太不顺了,定两次亲都没成。”/p
“第一个定的妻子是门当户对的宋御史嫡出千金,自小定的娃娃亲,结果定亲两年就病死了。”/p
“第二个是北海郡王的庶出女,虽说只是侍妾所出,但毕竟是郡王之女,又有圣上御口定下,也算良配。只是过门前突然一病不起,药石无医,撒手人寰。结果到了那些京城贵妇们的口中,就成了克妻命,谁家也不愿意再把女儿许给我家少爷了。”/p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饭吃多了,撑的慌吧,哪来那么多话,也成了多嘴学舌的人。”林修一听李成拉拉杂杂扯了一堆,便训斥了他两句。/p
李成撇撇嘴,小声嘀咕:“我说的也是实情嘛。”/p
李成从小跟林修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际却亲如兄弟,因此什么话都敢说。/p
“哈哈,这些老侯爷倒确实没有细说,我还奇怪呢,你们家的门第,怎么会非要到这边关小城说亲。”/p
“程将军,你快说说,给我家公子说了个什么样的姑娘?”李成又嬉皮笑脸的问。/p
“我正要说呢,是定州首富叶家的千金。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本来克妻一事,我还只当是个笑谈,咱们行伍之人,哪里会信那些。结果你猜怎么着?”/p
“怎么着?你快说啊。”李成催促道。/p
“老侯爷刚把亲事定下,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吧,就听说这叶家姑娘病倒了,缠绵病榻,到现在都没好。这么一说,难道林世兄真的……克妻?”/p
“不会吧,我家少爷真的注孤生了吗?”李成哀叹。/p
“你这嘴啊,又胡说什么。”王玄呵斥李成。/p
程肃宇接着说道:“于情于理,你都得去叶家一趟。一来,到她家探探情况,看看叶姑娘的病情如何。二来,你既然到了定州,不登岳丈家的门也太不知礼数了。”/p
对于克妻这个名声,林修一向也不太在意。自己的个人抱负,家国情怀,都还没有施展。边关未定,大汉男儿自当马革裹尸,血洒疆场。成不成亲,自己都没放在心上。/p
只是双亲年岁渐长,大哥早已成婚数年,自己却孑然一身,让父母忧心。/p
这一次父亲不惜跑来边关,托昔日的老部下为自己说亲,还是怕他被克妻的名声所累。/p
前面两次定亲自己年岁尚小,对克妻一说,不以为意。可这次偏偏又这么巧,刚定了亲,叶家小姐就病倒了。自己都快要相信这克妻的说法了。/p
不知道叶家小姐是不是真的被自己影响,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连累人家一条性命。/p
不如明天就去拜会一番,把克妻一事和盘托出,看叶家的意思,若是对方想退亲,他也没有二话。/p
这么想定了,林修便把自己的想法跟程肃宇说了。/p
程肃宇一听,赶紧制止,“万万不可提退亲,叶家小姐若是真的病着,延药请医便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