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浅三步并两步追上:“你跑什么,人都这样了,你还管什么军务?”/p
郑季同脚步没停:“那我去请大夫,你先看着点,一会大夫就到。”/p
林修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依着郑季同的眼色,仍旧闭了眼。/p
怏怏地回到房间,看到林修依旧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叶清浅心内焦急。/p
上前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觉得烫烫的。又用手摸摸自己脑门,也是烫烫的。想来是因为刚从外面进来,手冻得凉了,所以也摸不出。/p
叶清浅只得按照前法,把头凑上去,贴着他的额头,感觉了一下,还好,应该是没有发烧。/p
只要不是伤口感染,应该就还好,估计还是因为战事,费神劳思,本身受伤后就气血虚弱,再加上劳累所致。/p
“林修。”叶清浅试着伏在他耳边轻唤。/p
他躺在那里装睡也装得很是为难,先前因为郑季同打手势递眼色,他也没深想,就是照做了。如今叶清浅以为他昏迷,弄得他想“清醒”过来也不行了。/p
刚才清浅自然地把额头贴着他的,看起来已经做了不是一回两回了,想必他昏迷的那两天,她也是如此照顾他的,想到这里,他一个大男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p
叶清浅见喊他也不答应,再看他脸色,竟有些泛红,莫非是又烧起来了。/p
看了看旁边水壶,还有些热水。她把水倒进脸盆,浸湿了毛巾,便开始为他擦拭头脸和双手。/p
却不曾想,越擦林修的脸倒越发的烫了。/p
怎么不管用了,郑季同还不知几时能把大夫请来。杨先生的医帐可不近,这一来一回要不少功夫。/p
叶清浅急的不行,其实若她能静下心,未必发现不了林修是装的。毕竟林修现在心境也不平静,换做平时,他一个习武之人,控制呼吸和心率还是很轻松的。可眼下叶清浅对他做的那些事,都像是有只猫在抓挠着他的心,叫他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了。/p
所以当叶清浅端着茶水喂到他口边的时候,他便不知作何反应了。若是张嘴配合,可就露馅了,清浅因为担心他,这么着急,此时说他是装的,可不是找死吗。就在他犹豫之时,茶水已经顺着嘴角流到了衣领。/p
早知道他刚才就不应该顺着郑季同在这里装昏,这下好了,弄到现在睡也不是,醒也不是。清浅也是,擦脸便擦脸吧,怎么还想起来喂水了呢,这下可好,全喂了衣服了,这大冷的天,现下倒进去是温水,一会指不定多凉快呢……/p
正当他追悔的思绪纷飞呢,突然两片软嫩的唇瓣贴上了他的,清甜温热的水滑入了他的咽喉。林修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p
所有的思绪都停止了,就连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立刻给与了回应,仿佛刚才甘甜的茶水并不能滋润他的咽喉一样,他还想要索取更多。/p
叶清浅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便迅速推开。/p
“林修!”被欺骗后的气愤直冲头顶。/p
林修却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愣了一下才清醒。“清浅,你听我解释……”/p
说了一半他便住了口,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刚才确实骗了她。/p
“你和郑季同还真是一丘之貉了,合起伙来骗我,这样很好玩吗?装死还没装够是吗?”/p
叶清浅先前的担心不是假的,在城墙上亲眼看到林修挡刀倒下,又亲眼看到拔刀时鲜血四溅,他昏迷时自己紧张的不眠不休,那些都不是假的,她这几天睡梦中还时时会梦到那一幕幕。/p
所以刚才看到林修“昏迷”,她才会慌乱中顾不上分辨,只因为她害怕那些噩梦成真。/p
可是她没想到,他们却利用她的担心、她的焦虑,骗她来就算了,她已经来了,还要在她眼前接着骗,看到她急的团团装真的很好玩吗?/p
林修此时心里也是万分后悔,他不知道郑季同之前都跟清浅说了什么,他看的出来,清浅是真的担心他。/p
他本来是该欢喜的,可此时清浅又如此恼怒,让他十分无措。/p
“清浅,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恼我骗你,但你更恼我用事关生死的事骗你。你会生气,全是因为你关心我……”/p
“别做白日梦了,我不过是因为你救了我,若你死了,我便欠你一条性命。我还想好好活着呢,可赔不起你一条命。”/p
林修知道她嘴硬:“好好,我便好好活着,不叫你欠我什么。可你虽不欠我了,我却还欠着你。我昏迷的时候,你悉心照料的情谊,我可还没还你。”/p
一听他说“悉心照料”,叶清浅便红了脸:“是你自己命硬,我可没怎么照顾你。”/p
林修也不敢再提,生怕又惹的她恼怒,再拔腿走了,自己现在可没力气去追人。/p
他故意找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好留住清浅多待一会:“清浅,我听说伯父伯母回来了,他们如今可好?”/p
“劳你惦记了,他们挺好的。”叶清浅不知他怎么又突然问到叶氏夫妇了,想来是没话找话。自己已经出来这么久,弄不好偷溜出来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呢。/p
与其听他在这里聊闲天,还不如赶紧回家:“我今天出来一天了,恐怕家里人担心,要是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吧。”/p
“清浅,”林修出声喊住她:“我们两个每次见面,真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