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哪个?”张学武知道沙沙直响的电话另外一端就是东北军的少帅张学良,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张学武大声道:“副司令!我是你堂弟承文啊!”
张学良一听是自己弟弟,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道:“荣臻参谋长在干什么?王以哲那?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执行南京中央的十七日铣电?你现在立即去收拢约束部队,停止抵抗,不要扩大争端,等待中央指示,上报国联通过政治解决。”
张学武则不动声色道:“我一个团参谋长哪里能指挥那么多部队?现在外面炮声隆隆,枪声如暴雨一般。”
张学良已然有点抓狂道:“派人桌下第二块瓷砖下面有保险库的钥匙,去金库拿我大印,不听此令号令者无论阶级军衔你皆可就地处置。”
张学武一听大印所在也长长出了口气,于是沉声询问道:“副司令,日本人都打过来了,我们为什么不抵抗?这次我可以肯定日本人是蓄谋已久的大行动,绝对不是小打小闹。”
张学良一听一向乖巧听话的堂弟张学武竟然称呼自己副司令?而不是平日挂在嘴边的堂哥,在一联想起张学武大哥张学成的一贯所为,顿时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几乎歇斯里地的大吼道:“你莫不要以为我的军法不杀自家人?执行命令你还是我的好弟弟,还是我东北军的好军官。”
张学武停顿了一下,他记得后世日本nhk电视台对九十余岁的张学良进行采访,张学良坦然承认是自己低估了日本人的战略意图和野心,加之当时的国内环境以及周边的政治形态,才会下达了不抵抗的命令。
张学武郑重其事的将电话放在耳边朗声道:“我是不想你犯下让你懊恼终生的错误决定,大哥呀!”
张学良也依然冷静了很多,于是坦言道:“这是政治的需要,军事当服从政治,地区当服从国家,日军来攻当挺着死,牺牲小我、全国家之仁义,你可还记得我讲武堂之训诫?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张学武朗声回复道:“我是军人,副司令您才是政治家,外寇入侵我家园,身为军人自当舍生取义、为国捐躯,您的命令恕我不能执行,纵血染黄沙马革裹尸也要对得起三千万东北同胞。”
张学武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在电话另外一端的张学良茫然的站在原地,就连电话从手中滑落都无从察觉,刚刚戒毒成功的他显得十分的清廋,铁青的脸色加上虚汗让站在一旁的于凤至和赵四小姐十分担忧。
一旁的副官长王立彬捡起电话听了听,又摇了摇机柄,但是耳机内依然是一片忙音,王立彬悻悻的挂上电话,对张学良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
张学良犹豫了一下立即重新拿起电话,给锦州方面坐镇的张作相打去电话,结果一句话没说,张作相就良大喊道:“我的副司令啊!你还真沉得住气?日本打过来了,老家奉天开锅了,我们的部队已经准备好了,立即开赴大虎山,抄日本的后路去!”
张学良一听顿时一皱眉,怎么又是一个死硬的张学武?不过张作相是何许人?私底下张学良自己都得客气的叫声“辅帅”的主,于是张学良只能耐着性子好言安抚道:“当前事态局势还不明朗,无法得知日本的真实意图和动机,切莫鲁莽行事扩大事件,我以上报南京国民政府方面,你部可向大虎山方向派出不多于一个营的警戒部队,沈阳事变当全力配合中央方面,亦有牺牲在所难免,切记国家为大,个人荣辱为轻!就凭日本那二万多人枪就能占了东北不成?”
张作相过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道:“都听你的,反正这家业、这队伍都是老帅留给你小子的。”
一听张作相执行命令,张学良浑身如同虚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