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面静默相拥的两个人,管家端着粥点,进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进退两难之际,苏长歌轻轻挣开容珩的手臂,容珩不肯放,还是苏长歌瞪他一眼才放开了。
苏长歌对管家道:“将粥端进来吧。”
“是。”管家应了一声,低眉顺眼的进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眸光一直定在他身上,随手都有可能将他冷成冰人!
管家自然知晓这视线是谁的,苦了脸。
他又没有金睛火眼,哪里知晓两人在温情相拥?如今不小心打扰,也不能怪他啊!
“王爷虚弱不宜下床。”苏长歌没留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对管家招招手:“勺一碗端来这里吧。”
“是。”管家听命行事,先将托盘里用盅屯热的粥放在桌面上,才拿起怕你个边精致的碗,勺了一碗道晚上,端给苏长歌。
苏长歌刚接过碗,什么都还没说,容珩便很淡的道:“你先出去。”
管家一字没说,匆匆忙忙的下去了。
速度之快,苏长歌转个头就没见了他的影子,她一边搅拌着粥散热一边奇怪的看着门口:“管家怎么跑这么快?”
“待会你可以问问他。”容珩不咸不淡的说着,轻声过去在她翘着的唇角亲了一下,眼波温柔。
苏长歌脸红了一下,觉得粥差不多了,递给他:“喝着粥,补充体力。”
“嗯。”容珩应着,不过没有伸手过去接的意思,一本正经地道:“我的手没力气,你喂我。”
苏长歌:“……”方才他有力搂住她,她差点都挣不开,会没力气端一碗粥来喝?
苏长歌看着他。
容珩回看他,一脸坚持,大有你不喂我就不喝的架势。
苏长歌到底败给了他。
他可以容许他自己饿着,她反倒比他更担心他。
只好一调羹调羹的喂着他喝。
容珩吃东西素来温文优雅,如今即使是被人喂着吃,也淡定儒雅,一点都不会狼狈。
一双眼睛,全程都看着苏长歌,眉眼间全是温柔。
容珩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喝了两碗,见苏长歌不再勺给他,容珩眉宇微蹙,“还不够。”
“你刚醒来,不能吃太多。”苏长歌将手中的碗放到一边去,解释道:“你可以多吃几顿,但是一顿不能吃太多。”
容珩这才不再坚持。
苏长歌放好碗,想起药箱还在旁边的一个房间内,正要过去拿,容珩却拉着她不让她走。
“我去拿药过来,你体内还有余毒,需要清理和调理身子。”苏长歌无奈,病了一次,容珩再次醒来,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特别黏她。
“待会让人拿过来,吃晚一点也没关系的。”两碗粥下肚,容珩气色有了一点变化,也多了一些力气,拍拍床榻里面,自己坐着的位置,道:“听管家说我睡了七天是不?我已经睡够了,过来陪我坐坐聊聊天。”
苏长歌无法不答应。
将斗篷和里衣都脱了,踢了鞋子,爬上床,在床榻里面,他坐着的旁边坐了下来。
“冷么?”容珩将被子盖到她腹部上。
“不冷。”苏长歌挨着他坐,“这房间不是一直都燃有炭火么,一点都不冷。”
容珩笑了笑,再次伸手将她搂住,在她头顶上吻了一下,“我刚醒来的时候,听说你不在府上,去哪里了?”
“南渡口出了一些事。”苏长歌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容珩眉头皱了一下,显然觉得南渡口不应该发生这样的错误的,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多说无益,到时候让五大商主多加留意就是了。
不过,苏长歌总是这样来回奔波,到让他有些心疼。
而且从她方才进门开始,他就发现她好像瘦了一点,他摸摸她的脸蛋,声音低沉的道:“这里的肉本来就不多,现在又少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哪有?”苏长歌摸摸自己的脸,不赞同:“还不都是这样么,哪有瘦?而且,我也不觉得累啊!”
容珩搂紧了她一些。
他一晕过去,就是好几天,她一个人忙活府内外的事,她虽然能干,但也不是铁打的,怎么可能不累?
“抱歉。”他在她耳边轻轻道。
苏长歌一愣,正要说话,他伸手将她滑落在脸庞的发丝拨弄回耳后,轻声问:“那天晚上是不是吓坏了?”
苏长歌静了一下,半响后轻声道:“说没吓到是不可能的。”出门时他还好端端的,回来的时候却整个人快要没了气息,换作是谁,都会吓到吧?
容珩抱着她,两人在床榻上躺了下来,他将她整个人摁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其实,那天,何止她害怕,他比她更甚。
明明那时候自己一点伤都没有,身上也没有任何异样,但是身子却越来越乏力,然后全身所有的感官都开始撕裂似的疼痛!
无论他如何运气,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都改变不了,反而越来越严重。
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像是被阎罗王掐住脖子往地府拖去似的!
他一直认为,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但是,如今的他,却已经舍不得了。
身子,在感觉道力量在体内渐渐消失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从来不知晓自己是如此怕死的一个人,当时脑海里一直只想着再见她一面……
而当他再次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