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番话,苏长歌是下意识要跟红翎公主说的,她虽然不知道红翎公主脑子里在想什么,之前两人出事到后来地道找不到丝毫踪迹,她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但是,红翎公主现在的身子如何,她是非常清楚的。
红翎公主已然恢复了所有意识。
但是她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提出要离开珩王府。
毕竟,以前的红翎公主非常讨厌她,现在她却宁愿面对她,也不愿意离开珩王府。
苏长歌不得不深思。
红翎公主从地道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说,回宫之后也发生了什么,让她对皇宫和她以前依赖的避如蛇蝎?
虽然用避如蛇蝎这一词或许是过分了一些,但是苏长歌就是觉得红翎公主在逃避,她不想回宫,她甚至或许还会一些别的计划。
苏长歌自然不知她有何计划,但是,无论是什么计划,她都不能让她有机会损害到珩王府!
所以,她必须给她一个忠告。
不过,显然红翎公主对她的忠告听得不是很进去。
当天晚上三更左右,将离手下的人,在东西厢交接的地方,抓到了背着一个小包袱的她。
苏长歌和容珩因将离的报告被惊醒来,前去看情况了。
两人一去到,便看到红翎公主一身猎装,背着一个小包袱,被据王府的暗卫团团围住。
容珩冷淡的扫了她一眼,看向将离:“情况如何?”
将离拱手:“一刻钟前将人拦下,到目前为止,公主一字未说。”
“将她背后的包袱拿过来看看。”苏长歌淡淡吩咐。
将离颔首,过去要拿东西,红翎公主却紧紧的抱住包袱,倔强的抿唇,显然是要护包袱到底了。
苏长歌不怒反笑,“看来我中午的那一番话,当真被你当作放屁了!”
红翎公主抓住包袱的手紧了紧。
“也罢。”苏长歌深吸一口气,但是天气冷,她这一口气吸的全是冰雪冷气,瞬时冷得滋滋发抖,说话也不利索起来:“……呼,你不给我看,我大概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你最好不要忘记我中午跟你说的话。”
话罢,连连搓脸搓手。
这个时候本来就是天启最冷的时候,三四更天更是冰寒到了极点,苏长歌心里因为急,套了鞋子,这一生里衣,随意披一件斗篷,罩一下斗篷帽子便出来了。
原本匆匆过来还不觉得冷,如今冷眼看着红翎公主,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停的哆嗦,身子抖得跟簌簌落叶似的。
容珩拧眉,修长白皙的手指拉开了自己身上的斗篷的带子,模样显然是要将自己的斗篷给苏长歌了。
苏长歌看他身上只有一声银色里衣,就急了,“我不要紧,一会便好,你这样哪里行……”
“闭嘴!”容珩轻斥,“谁让你方才不听话!”
出来的时候,她太过心急,他让她多穿一件她都不听,匆匆就跑了出来。
苏长歌有些后悔,不过,这样的天气,容珩即便是铜皮铁骨穿一件里衣也跟没穿一样,她也担心他。
她也顾不得红翎公主了和外人了,连忙小跑两步一把撞进他怀里,后背紧贴在他怀里,制止他解斗篷的动作,拉过他宽大的斗篷盖住自己,两人共用一件斗篷,撒娇道:“好嘛,我错了我错了,我们这样抱着就都不冷了对吧!”
容珩拿她没办法,她这个毫无顾忌的动作让他心暖到了骨子去,大掌摸摸她冰冷的小脸蛋替她驱掉脸上的寒意,不忘呵斥:“下次不许这样了。”
“一定!”苏长歌连忙点头。
两人互动温馨自然,亲密无间,谁也插不进去,将离和他的属下都隐隐红了耳尖,垂下头不敢看亲密的二人。
红翎公主却一反常态,呆呆的看着两人。
容珩有多么疏离冰冷,身为他的王妹,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已经忘记,他有多久未曾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了,最多的关注不过是云淡风轻的扫一眼过来,再没别的了。
他当初和苏长歌成婚,段画晴伤心欲绝,当天夜晚大醉,然后一直拉着她说胡话,“四殿下清风冷傲,应该看不上一个丑陋恶女的吧?他应该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的对不对?他更加不会碰她的对不对?他……”
她拉着她问了很多,每一个问题她都应对,她当时完全没有敷衍段画晴的意思,因为她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段画晴从小便对容珩暗生情愫,时常拉着她聊容珩,容珩成婚后,聊的最多的便是猜测他婚后会如何对待苏长歌,他们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她们猜测了很多,因为她讨厌苏长歌,所以,她说的从来就不是好的方面,也就是说,她们从来就没有猜对过!
在发现容珩对苏长歌特别之后,段画晴又会紧张兮兮的问她,容珩如此冷清的人,到底会和苏长歌如何相处。
她们两个都还未出嫁,对于夫妻之间的相处,她们只看到皇帝和皇后的。
讨论的结果,答案便是相敬如宾!
皇帝对皇后温和,六宫之中待她最好,相敬如宾,在她们看来已经是最美好的词儿了,将这样的词套在苏长歌和容珩身上,她们已觉得不可思议,甚至难以接受。
然而,她们可悲的忘了,夫妻之间,还有更好的一个词——相濡以沫!
她们讨论过很多,却从来不曾想到这一点。
如今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看着苏长歌肆无忌惮的跟容珩撒娇,看着容珩对苏长歌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