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顺着华老指的方向,看到舞台一侧有一个安静的角落,那里有两个守卫守着,角落那处有案桌有笔墨,还有四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那里。
苏长歌看着,觉得他们应该便是帮忙写词儿的。她走了过去,和那几人说了一声,便开始写题目,将歌词默写出来。
那四个书生则跟着她写。
在他们写的时候,舞台上已经开始进行比试了。
于是,苏长歌一边听曲一边写字,倒也惬意。
不过,或许是时代不同缘故吧,她对她们的曲子并不是很感兴趣,对于上辈子的那些曲子来说,她们这些曲子调儿简短,一直是那几个词儿了来来回回的唱,虽然琴声清脆,弹唱人的嗓音也不错,但是她并没有觉得很心动。
不过,台下倒是掌声阵阵。
当然,也有曲子特别好听,曲儿唱得特别好的。
一个是秦子清,一个蒯紫映。
秦子清一首《离殇》,叙述夫妇离别之殇,琴音袅袅,如泣如诉,情感充沛,直击心灵,在场有人不禁潸然泪下。
而蒯紫映弹唱一首《相思铃》,琴声时而温婉幽怨时而急促猛烈,跌宕起伏,动静结合,再加上她直爽的表达,引来无数人掌声连连。
在苏长歌看来,两人不相伯仲。
不过,曲子到底还是有些短,一首曲子一唱三叹,来来回回反复弹唱,勉强也就三分钟的模样。
所以,在苏长歌将将词儿写好,已经是第五个人都差不多唱完了。
她拿着纸张打算交给华老的时候,发现秦子清和蒯紫映好像在守卫旁边不远处等着她。
“珩王妃,你写好了?”秦子清笑着问。
苏长歌点点头,蒯紫映便冷哼:“你弹唱什么曲子?”
苏长歌懒懒的瞟她一眼,并不打算说给她听,捏着纸张就走。
蒯紫映被她气得够呛,想做些什么,但是思及这里人多,生生的将怒气压了下来。
趁着第六个参赛者上台的空档儿,苏长歌连忙将写好的词儿交给华老。
“怎么写了这么久?”华老一见她过来,呵斥一句,然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纸张,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呆了呆:“词儿这么多,你待会要弹唱多久?”
苏长歌眨眨眼,吐吐舌头还没说话,华老又拧眉:“《青花瓷》?这首曲子到底有多新?为何老头子我闻所未闻?”
苏长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想,你见过才怪呢!
“用这些新曲子不好。”华老眉头打结,教训苏长歌:“传唱度高的曲子无论是曲儿还是词儿都是比较好的,你这样乱选一首……”
“曲子华老没见过么?本王来看看。”容擎之见华老一直数落苏长歌,笑眯眯的非常自信的从华老手中拿了其中一张去看,一看,也有有些讶异:“这世上几乎没有本王没听过的曲子,珩王妃,你……”
“别说了。”苏长歌笑眯眯的往台上一指,道:“弹唱要开始了,也快轮到我了,我先去拿琴!”话罢,一溜烟的跑了。
她的琴由月寒三个丫头保管,她回去跟月寒拿琴。
“王妃,你总算回来了。”月寒身子有些发抖。
苏长歌双手抱胸,利落的拍拍月寒的身子,“你在抖什么?别抖了。”
月寒有些委屈,“王妃,奴婢怕。”
苏长歌扫她一眼,“你怕什么?”
“王妃,你要不还是别上去了吧?”月寒小心翼翼的道:“你看别人唱得多好啊,你……”她刚学琴,又练都没练过,她真担心别人是掌声欢呼声,给苏长歌的则是取笑声。
管家就出言呵斥:“月寒,休得对王妃无礼!”
月寒缩了缩脑袋,咬着嘴唇不敢吱声。
“别怕了。”苏长歌捏捏月寒的脸,大眼流光溢彩,自信坚定:“我不会被别人取笑的。”
月寒等人对望一眼,对苏长歌非常不抱希望,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道:“王妃,你好好弹唱。”他们还没听苏长歌唱过歌呢,不知道会不会走音,会不会很难听……
“嗯。”苏长歌笑眯眯的,一把接过月寒怀里的琴,潇洒自如的背着琴一边转身走一边跟他们挥手:“你们放心吧!”
苏长歌背着琴去到舞台那一处,第六个人恰好唱完。
台下一片掌声。
苏长歌在那些掌声中,将裹着琴的琴布拿下来,然后就听到华老对她道:“丫头,到你了,上去吧!”
苏长歌听着,扬了扬眉,随意的转动一下琴,将琴扛在肩膀上,就顺着阶梯上舞台。
台下的人看到有人是悠悠的扛着琴上去,忍不住发笑,也有人鄙夷。
台下的蒯紫映哼了一声,“一看便知是新手,丢人现眼!”但是,她在说话的时候,脸部表情已经放松了不少,仿佛松了一口气,脸上越发自信了。
自从上次在宫里她断了蒹葭公主手脚之后,她便下意识的觉得苏长歌各种深藏不露,所以此时她不将秦子清放在眼内,倒是在意苏长歌。
看来,是她太看得起苏长歌了。
秦子清看着台上的苏长歌,微微蹙眉,不语。
华老被她这动作气得快要吐血,拍案:“这丫头当她是在上台耍杂技呢!”
“哈哈哈……”容擎之则仰头哈哈大笑,“珩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啊!”他从来没碰到过如此随性的人,随性得太有趣了!
苏长歌对台下吵吵闹闹的各种笑声恍若未闻,握着琴的一端,利落的翻滚一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