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星，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顾晚星垂眸，看着手机微信界面一片漆黑的微信头像。
他的声音从手机的扬声器被慢慢播放出来，低沉而富有磁性。
与顾晚星以前对他的印象不同，语调平缓中带着欢快，孤独却饱含思念。
期间顾晚星还听到了他那边有烟火升空的声音，噼里啪啦，声声不绝。
与自己所在环境唯一的不同就是，他那边除了他的语音和烟花绽开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今夜除夕，他那边却格外寂静。
不回信息好像有点不礼貌。
顾晚星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过去。
贺霄宸，除夕快乐。
关掉手机，顾晚星看了眼窗外绚烂的烟火，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在客厅看春晚的二人。
听大哥说老爷子年年都看春晚，还是那种一定要看到最后的人。
江明山也陪在顾国忠的旁边，跟他一起看着春晚。
正好到了春晚开播的时间。
顾城吃完饭就跑出去了，似乎一刻也待不住了，顾老爷子首先是臭骂了他一顿，然后又嘱咐顾城明年一定要让他抱上孙子。
顾城说一定，然后就屁股着火般跑了出去。
“星星，站那做什么？”
江明山看着她，朝她招手，似乎一点都不把自己当作外人。
顾晚星看着他脖子上的那块围巾，觉得自己真的是选对了，与江明山格外配适。
“看烟花。”
她睫毛密长，漆黑的眼眸被窗外闪烁的烟花映射的格外亮人。
只单单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她就是宇宙的中心，而世界围着她转。
江明山失了会神，尽管他跟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被惊艳到。
江明山本来今天计划和顾晚星出去散散步，或者说是放烟花的，但是顾城竟然提前跑了，留下顾老爷子一个人看春晚江明山也过意不去，顾晚星也不会同意。
见她还盯着窗外的烟花看，江明山从沙发上起身，移动到顾晚星的旁边，低头看她：“喜欢看？”
顾晚星点头：“喜欢，很好看。”“水花只能开在雨天，而烟花要在黑夜绽放。”
江明山勾了勾唇：“星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
“假如你要跟一个人一起生活下去，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
顾晚星惊讶的看着他，还是回答了他：“不知道，可能我会选择一个人生活。”
江明山顿了下，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可能我不适合和别人一起生活。”
江明山见她面无表情的说着这句话，突然想起来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的真实性别。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为什么要一直以男人的身份示人？看她的样子是想一辈子都瞒着别人Ъ
江明山垂眸看她，瞥到了她的颈间，白皙的皮肤宛若上好的羊脂玉，让人移不开眼：“为什么？”
顾晚星抿了抿嘴，她不能说因为随时会死，因为情感迟钝，因为不想变得麻烦。
因为不想受伤，也不想伤害别人。
“——叮铃铃”
顾晚星犹豫着，突然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简直就像是来救命的。
“我去接个电话。”
江明山看了她一眼，知道了她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温声道：“去吧。”
顾晚星如释重负，掏出手机走出了门外。
陌生来电。
顾晚星一般都会挂掉，但这次她莫名其妙的就接了。
“勇者，老地方见。”
勇者是她在屠神里的代号，而现在给她打电话的就是屠神的队长！胡善，代号九十。
顾晚星眼神渐渐变得锐利：“勇者收到。”
顾晚星挂断电话，进了屋子：“爷爷，明山哥，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学校的学习资料还没拿回来，先去拿了。”
顾国忠看着正乐呵，听见自己的孙子要走了，连忙道：“除夕夜你还要出去？学习资料什么时候拿不行？”
江明山也皱起眉头：“对，这么晚了，别出去了，外面还下着大雪。”
“没事，学校也离家不远，我的东西放在图书馆没拿，会被清除掉的，我换件衣服就走。你们两个先看电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进了自己的卧室，不到三分钟就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江明山见她执意要走，道：“我送你下去。”
顾晚星摆手：“不用了明山哥，我就去一趟。”
“那好，早点回，开车注意安全。”
“哥，车钥匙。”
江明山就钥匙就要递给她，就见顾国忠突然喊了声：“等等。”
顾晚星和江明山对视一眼，然后看见顾国忠站了起来，从那身喜庆的唐装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车钥匙。
然后扔给了顾晚星，顾晚星下意识双手接住。
她呆愣的看着顾国忠：“爷爷，这是”
顾国忠白了她一眼：“给你买的车，本来打算新年第一天给你的，都这么大了，也该有一辆车了，别再到处借车了，我顾家的孙子连一台车都没有，说出去我没脸。”
顾国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顾晚星鼻子一酸：“嗯，好，谢谢爷爷。”
她转过头赶紧走了出去，脚步急促，生怕被人看出来她可怜到这种地步，别人一关心她忍不住眼眶泛红。
顾国忠看他那副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