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望了望西蒙沉睡的侧脸,心里却没有珍妮特那么乐观。
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西蒙依旧没有醒来,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且,医生刚刚还告诉凯瑟琳,西蒙表面上的伤势虽然不重,但因为受到攻击次数太多,很难确定是否会出现内出血症状,接下来至少还需要住院观察一周时间。
珍妮特见凯瑟琳没有附和自己,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西蒙脸庞,然后就很是庆幸道:“还好,没有伤到脸,小男孩还是这么帅。”
这么说着,珍妮特还伸出手,在西蒙脸上摸了摸,随后又顺势滑到被单下面:“哇,好强壮。”
凯瑟琳无可奈何地瞪过来:“珍妮,你能别闹了吗?”
“好吧,好吧。”
珍妮特缩了缩脖子,讪讪地收回手。
等待片刻,见凯瑟琳不再盯着自己,另外一只小手又从被单边缘直接钻了进去。
由于西蒙被送到医院时的情形颇为狼狈,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直接被医生剪开丢弃了。此时,男孩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条临时纸內裤。
只不过,这一次珍妮特小手刚刚摸到西蒙身上,突然就感觉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珍妮特被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想要收回手,却直接把西蒙的整条手臂都带了过来。
感觉自己手腕像是被一只老虎钳子一样紧紧攥着,随着她的挣扎,力道还越来越紧,珍妮特很快就疼的脸蛋通红:“哇呜,小男孩,你醒了对不对?快放开我,好疼啊,快放开,不然我咬你啦,我真的会咬人哦。嗯哼哼,凯特,快来帮帮我,呜呜,疼!”
凯瑟琳看着眼前的情形,原本还以为珍妮特又是在恶作剧,直到她眼泪都掉了下来,才连忙从病床另一边转了过来。
检查了一番西蒙握着珍妮特的那只手,凯瑟琳还试着掰了掰,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丝毫无法撼动西蒙哪怕一根手指,只得转向病床上的男孩:“西蒙,你醒了吗?快放开珍妮,很疼的。”
病床上的西蒙却毫无反应,显然并没有醒过来。
随着这边的动静,医生和护士都赶了过来,还守在医院里的两个警察也出现在病房里。
小小的病房顿时就热闹起来。
“凯特,呜呜,我可能要死了。这小混蛋醒来之后你告诉他,我以后每天晚上都会跑来和他说话的。呜呜,还有,告诉我的家人,我不回墨尔本,我要埋在洛杉矶,我喜欢这里的阳光,呜呜。”
“医生,想想办法好吗?”
“这位女士,您放松些,别挣扎,这是病人的应激反应,你越挣扎他攥得越紧。”
“我们发现这孩子的时候,他手里握着一根棒球棍。就是眼前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把棒球棍取下来。”
“呜,小混蛋,这是我的手啊,不是棒球棍。”
如此胡乱折腾了好一会儿,西蒙握着珍妮特的那只手都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看着珍妮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凯瑟琳再次转向西蒙,突然想起什么,朝众人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随后,凯瑟琳来到床头,俯身凑到西蒙耳边,语气温和地轻声道:“西蒙,你听得到吗?我是凯瑟琳,你已经安全了,大家都在你身边,已经没事了……”
凯瑟琳非常耐心地呢喃着各种劝慰的话语,众人都安静地望过来。
如此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时间,等凯瑟琳停止了呢喃,所有人回过神来,珍妮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摆脱了西蒙的‘魔爪’。ъiqiku
只是,珍妮特原本白皙的手腕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段胡萝卜。
跟着医生跑去检查了一番,珍妮特手上捂着两只冰袋再次回来,恨恨地瞪了眼依旧沉睡的西蒙,见凯瑟琳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在床头翻看一本杂志,更是不满:“这小混蛋,我刚刚就该咬他一口,太可恶了。”
凯瑟琳抬头瞄了她一眼,笑道:“还不都怪你自己。”
“哇呜,你竟然向着他,凯特,我吃醋了。”珍妮特控诉着,见凯瑟琳毫无反应的模样,又‘挑拨’道:“我觉得,这小混蛋骨子里肯定是个暴力狂呢,我们以后应该离他远一点。”
“才不是,”凯瑟琳摇摇头,目光温柔地望了望床上的男孩,带着些怜惜,道:“他应该,只是太缺少安全感了。”